“哪家的媳婦兒有總在娘家窩著的理兒?誰家做媳婦兒的不被婆婆罵個幾句,打個幾下的。咋啦?就他家姑娘金貴?”李胡氏逮著空趕緊又叫了幾句,顯得憤憤不平的樣子。
看樣子這衛家又有啥重要人物來了?她也聽到了外麵傳來的馬車聲。這得趕快搞定走人呀!
她打定主意得鬧上一鬧才行。
“哎呀,大頭呀,娘對不起你呀!咋就給你說了這麼一個媳婦兒呀,這動不動就回了娘家,等你娘死了,可要誰來照顧你呀!”
朱知高一下車就聽到院子裏傳來又老又嘶啞地幹嚎,他不由地把眉頭就皺了起來。站定身子,把長袍捋直了向村道兒望去,隻見遠遠地還有一架馬車在拚命跑著,可是速度遠遠不及他這架。
“朱主簿,您怎麼來了?快請快請!”衛二郎在院門口一看趕緊迎了上來。
朱知高一麵還禮,一麵小聲說,“朵朵姑娘前幾日來找愚兄谘詢了一些衙上的事務,約好了有事愚兄便來相助一二。這不,朵朵姑娘叫人來接,愚兄便過來了。”
衛二郎趕忙致謝,心裏暗暗埋怨這小丫頭,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朱主簿進了屋,徐保和李大軍二人趕緊見禮,眾人便請他上位坐下。衛二郎自是又給上了好茶。
朵朵上前跟朱主簿小聲說了幾句,大家也都沒聽清。隻見朱知高點了點頭,朵朵便笑吟吟地退回來依舊靠著娘親站著。
“你們繼續,繼續!”朱知高揮揮手。
李富貴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把身子縮得更小了。最終是李大頭開了口——
“嶽父大人,你看這可不都是誤會嘛!就那日喝多了兩杯,手底下沒輕重,把珍娘給扇了兩下,就正巧被你們給撞見了不是。”
“你胡說!那天大姑姑的牙都快被打掉了,身上都是鞋印子,人都被打昏了!”嶽哥兒氣得就想去拿背後的錘。齊哥兒輕輕拉住了他。
“哎呀呀,那日我確實是喝醉了呀!平時我對珍娘可好著呢?哪兒都不去,除了幹活就是陪她,啥都依著她不是?”
李大頭苦著一張臉,一副很委屈的模樣。
“你對我大姑姑好,除了幹活兒就是陪著她?”
朵朵上前一步,仰著小臉,一副我不信的模樣,“你發誓?”
“我發誓,我發誓!我要是真對不起她,你們咋說都好!”李大頭舉著手一副我快冤死了的樣子。
“我還是不信!”朵朵把頭一偏,“除非你說,你若是對不起她,就一切由我們家做主,任打任罰!”
“啥,打?”李大頭看看那幾個怒目而視的哥兒,不禁退了兩步。
“打就算了,上次已經教訓過你了”,衛二郎拿起茶杯,又細細喝了一小口,“不過你若是真對不起家姐,卻是要聽我衛家的安排。”
“那,這縣裏的大人可也在,你說話可得算數,”李大頭趕緊加了一句,“絕對不能打我啊!”
“那你若做了對不起家姐的事,可聽憑我衛家處置?”
李大頭一聽不用挨打,立馬挺直了身子,“那當然。不過就是喝多了打了兩巴掌,那能咋的?是吧,大人?”他一臉堆笑竟是湊到了朱主簿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