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大家都很奇怪。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馬車就在她家門口吱呀一聲急停下來。兩匹大白馬兒連聲喘著粗氣。
車簾一撩,一張極為豔麗的麵容露了出來。
“怎麼是你?”一旁的吳文傑頓時驚呼出聲。
朵朵心裏緊張大姑姑和阿蠻,待見得丫鬟、小姐和婦人都已下車,顧不得那許多,小手一拱,“這位大姐姐,衛家有急事,能否借姐姐馬車一用?”
此時衛二郎也呼哧呼哧地趕到了,也趕緊作揖,“姑娘,家中實是遭遇緊急狀況,請借馬車一用,衛某不甚感激!”
隻見那豔麗的姑娘大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那吳文傑一人,泫然若泣。癡癡傻傻般地把頭一點,朝車夫揮了揮手,“趙武,你隨衛先生去。”
衛二郎牽著朵朵,嶽哥兒和齊哥兒也擠了進去。車夫一揚鞭,幾人就絕塵而去了。
遠遠看著衛二郎他們又接上了衛老三,吳文安自己便放慢了速度。衛薑氏這才把門前眾人招呼進了家。
衛珍娘嫁在二十裏外的李家莊,說來也不是很遠。可是李家婆婆管的嚴,她是除了年節以外少有機會能回喜嶺村看望衛老三和衛孫氏的。
衛李氏娘家也在李家莊,李大頭得知老衛家買牛了的信兒還是從衛李氏她娘家這兒得了去的。兩家算是族親,雖然親上離得遠,一個村子裏頭兩家倒也都經常走動的。
衛李氏跟她娘一樣嘴碎,上次回娘家顯擺,李大頭這裏就很快知道了。
而且說起來當初衛李氏嫁到喜嶺衛老三家,公婆都待她不錯,這邊李大頭看上衛家的姑娘也是有衛李氏的說和在其中。
李大頭是家裏的獨子,珍娘除了公婆,下麵還有兩個小姑子,一個比一個厲害。又都一樣的好吃懶做。就為了比別家多出了一兩的彩禮,珍娘二話不說就讓爹娘同意了這門婚事。
如今,衛常柱是悔青了腸子啊!
朵朵看著爺爺青灰的麵色。他拿著那杆不離身的煙槍一口口地幹吸。
這馬車裏很是幹淨和寬敞。四周都襯著華麗的綢布,還有一個小案幾,旁邊還放著食盒和水壺。所以衛老三倒是忍住了沒點煙,怕給人家熏出味道。他也沒問這馬車是誰家的,衛二郎他們也無心多說話,他心裏比誰都急,大姐被人欺負了,他這心裏火燒火燎的。
朵朵上車後,就簡單說小師弟傳話說大姑姑被打了,人還行,但是很痛。咱們趕緊過去,我給大姑姑用上藥。
大家這心裏都是難受極了。
過了一會兒,朵朵突然想起來,扒著頭往車窗外瞧,果然不久就看見前方衛大郎和衛三郎急急跑著的身影。
她出聲請車夫停下。
嶽哥兒和齊哥兒兩人便跳下車,換了他二人進來,兩個哥兒就跟著馬車跑。每日山上山下地跑,這兩人的速度比起叔伯二人是快得多了。
衛二郎見到兄弟到齊了,就開口說道,
“爹,大哥、三弟,李大頭一家素來欺負大姐,從前咱們也過得不輕省,幫不了太多,如今日子好了,可再也不能讓大姐繼續受苦了!”
“對!”衛三郎斬釘截鐵地應到,“咱們這就把大姐接回來!”
衛大郎看了一眼衛老三卻是不說話。
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難道就能容易接的回來?就算是回來住一陣子以後不還得送回去?就是住久了隻怕都得被人家背後戳脊梁骨。
何況李富貴李大頭那一家都不是好東西。待得珍娘再被弄回去,隻怕會被搓磨得更厲害!
衛老三心裏氣悶,隻是抽著他的煙槍,一聲比一聲急,卻也是不說話。
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來,“就怕他李家不肯放人啊!”
朵朵看著她爹都快皺斷的眉頭,脆生生地說,“就說三嬸娘身子不好需要人照顧。大不了扔兩塊銀子給他家,還怕他不放人?”
衛二郎摸了摸胸前,正有兩塊碎銀,得有個三兩左右,對李大頭那樣的家境來說已是一大份外財了。
這兩匹大白馬不但俊俏,渾身上下幾無雜毛,更是很健碩,跑起來快速非常,不到兩刻鍾居然就跑完了二十多裏的山路轉眼就駛入了李家莊。
這李家莊裏麵的路比喜嶺村窄了不少,馬車跑在上麵,旁邊行人都不太站得下。
尤其還是這麼華麗的大馬車。很多村人停在一旁看著指指點點。
“朵朵,阿蠻??!”柒柒突然開口。
朵朵掀開車簾就看到路前方遠遠地有個黃色的身影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