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薑氏一時間眼眶都紅了。
衛二郎也是大嘴咧開了地笑,和媳婦兒一起連聲謝謝娘!
回到自己的宅子,衛薑氏直接回了房,便睡倒了。
朵朵讓衛二郎安心陪娘親,哥哥那邊他們會處理好的,她再過去上上藥就好。
衛二郎擔心衛薑氏身體也就答應了。
朵朵來到小繡坊,裏麵燈火通明的。
映著月光她才發現房門上已經掛了塊匾:“喜嶺衛繡”,正是秀才爹自己寫的。
地上草席裏的三人正在呻吟。齊哥兒、嶽哥兒守在一邊,一人捧著一個大碗兒,裏麵是宋婆婆晚食給熬的粥,正喝得稀裏嘩啦的。
而小虎子不知什麼時候也過來了,端了一個小凳子來就守在門口,看見朵朵開心地不知怎麼是好。顯然也是得知今日繡品賣得好,替大家歡喜呢。
衛三郎和海哥兒卻是不見了。
朵朵走上前,也沒說話,蹲下查看那三人的傷勢。
為首的那個叫吳文傑,據說還是個去年剛剛考中的小秀才,今年十九歲,自小跟著縣裏的教習師傅練過一些拳腳。
朵朵給他的那一下子正紮在大腿後側。當時她趁著娘親被逼下車去捆哥哥們,也溜了下來。天暗,她又特別小隻,吳文傑一時沒注意就被她抽冷子紮了下去。
那匕首上確實淬了藥,但可不是金絲碧線蛇的毒,那個小蛇可還在“柒靈”空間裏麵被研究著呢。也不知道有啥樣的待遇,保不齊好吃好喝地比朵朵還快活呢!
這個藥是朵朵讓柒柒幫她找的強效麻醉劑加上促進神經敏感增加痛感的藥劑。
她想得很清楚,如果需要自己用匕首紮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人,還能讓他快活了不成?就是昏迷著也得痛苦!
孔夫子老人家不是常常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她朵朵二者都占了,可難養了,哼!
好在朵朵人小沒啥力氣,匕首紮得不深,而且她現在學了解剖學更是避開了後麵的股動脈,吳文傑都沒失多少血,不過痛了一點罷了,狠狠痛個幾個時辰,然後將養個幾天就沒事兒了,啥都不會影響。搞不好以後連個疤都不會留。
被嶽哥兒用小金瓜鐵錘砸倒斷了胳膊的叫吳大忠,是吳家老管家的大孫子。老管家據說跟了吳老爺子一輩子了,忠心得很,兩個孫子也從小跟著少爺吳文傑寸步不離的。
嶽哥兒今天這個小鐵錘可真是立了大功了!自從和齊哥兒學習功夫以來,他就一直琢磨用個什麼兵器能趁手。有次跟朵朵他們幾個去鎮上聽到說書的大讚某英雄擅使雙錘咋咋咋的超級威風,他就上了心。
他人小力氣大還就是能拿起那些個重物來。後來他找齊哥兒幫忙,二人悄悄上山逮了幾回大物件兒,一次小野豬,兩頭野山羊,帶著每次不落空的野兔野雞什麼的,偷偷到縣上賣了才找了鐵匠專門定製了這副錘。
柄長三尺二寸,錘形似瓜,單重二十斤,從一開始的吃力到如今的輕輕鬆鬆上下飛舞,著實花了他很長日子的努力!白天黑夜地錘不離手才見成效!要不然他能路遇歹人,就那麼橫不畏死地衝,他又不傻!咱手上有家夥兒呢!
可這吳大忠就倒了黴了。成為嶽哥兒手下第一個被金瓜錘重創的“漢子”!吳大忠其實也不過將將要到十七歲。不是因為家裏遭難,忠心護主,哪會跟著吳文傑扮搶匪呢?
人家一直是個忠厚老實的憨憨好不好?雖然也和少爺一起學了幾年的功夫,可是心裏不狠哪裏有全力使出來?
誰知道遇到嶽哥兒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小鬼,下手這麼狠!聽得胳膊嘎嘣斷了的時候,吳大忠恨不能嚎啕大呼說自己冤枉!
朵朵仔細觀察著吳大忠的傷勢,又叫柒柒好好掃描兩遍。
結果一出來,朵朵暗自慶幸,還好隻是肱骨骨頭出現較深裂紋,動脈和肌腱尚未被砸斷。並且被砸斷的骨頭呈現出來的主要是線性骨折,斷裂處比較整齊沒有出現碎片什麼的,隻有一小部分骨頭有移位,需要把傷口再打開一些將移位的骨頭複位再縫合固定。
雖然朵朵尚未做過真實的手術,但是跟著Dr.莫做過幾次類似的模擬手術,她自己也練習過很多次。
她讓兩個哥哥把娘親常用的那個桌子抬到另外一個空屋子裏墊上幹淨的布墊和白布,再在四麵擺上木架子掛上幾塊布隔離出來,最後把吳大忠抬過去等著她。
虎子是個極有眼色的,剛才去灶房給朵朵也盛了一大碗粥還加了糖漿子過來給她。
朵朵這時也感到小肚肚開始叫喚了,就接過來大口喝了,又叫虎子去灶房燒水,燒開後拿幹淨盆子裝了這裏送一盆,剩下的送一盆到隔壁屋子,再多燒幾桶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