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吧,芸姐兒明天過午過來找我,我一早去鎮裏取活計不在家。”
衛李氏心滿意足地帶著芸姐兒離開了。
衛二郎很厭棄地關上院門,“你竟同意?!”。
衛薑氏淡淡地笑著答到,“兄弟幾個,隻一房賺錢,其他各房必然會心裏不舒服。都是一家人,互相幫扶著一起努力,就少些矛盾,把這些勾心鬥角的精力用在正道上,大家不就都好嗎?”
衛二郎聽到薑氏竟有這樣的心胸和見解深受感觸,夜裏自是一番恩愛。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呀!
第二日,齊哥兒和嶽哥兒也沒有上山。
隻是依舊寅時三刻起來,二人先從山下山上跑了一個來回,把院裏的水缸都添滿,灶房的柴火都備足後,就在自己的院子裏由齊哥兒帶著嶽哥兒站樁和打拳。單這幾日,嶽哥兒便覺得自己腳步輕快許多,胳膊上也有勁兒了。雖然還無法像齊哥兒那樣輕易捉到獵物,但也將將能跟著有所獲了。
卯時三刻朵朵醒來梳洗完畢到灶房找食吃的時候,衛薑氏已經去鎮上了,蓮姐兒乖巧地在打掃院子,齊哥兒和嶽哥兒在幫衛二郎搬家具。
之前,衛二郎與薑氏住在前院正屋。現在要開村學,他們就決定暫時搬到南跨院。那裏本來朵朵和蓮姐兒住一間,還有一間角房放藥材。現在把藥材都騰進北跨院,反正齊哥兒和嶽哥兒兩個小子住著一間,再一間就當倉庫了。兩個跨院中間以及延伸到屋後的一片山坡都是朵朵的小藥圃,有個三畝地的樣子。他們現在把前院的屋子都清理出來。貫通南北及堂屋的正廳可以容納十五六個學生。天氣好的時候還可以在院子裏麵學習。
衛二郎專門去縣上請老師寫了一幅中堂,頗花了些銀子使紅酸枝木刻了一副大匾掛在堂屋正中——“知本堂”。
但見這三字筆酣墨飽,雄渾虯勁,根骨凜然,著實令人見之敬之有端正肅然之感,作村學之用似都輕慢了如此好字。
衛二郎帶著一眾小的站在堂前抬頭認真揣摩老師的墨寶。
齊哥兒見字神情一頓,朵朵瞥了他一眼便轉過頭去跟爹商量其他了。
老宅這時候有點不太安生。萍姐兒拿著個掃帚在院兒裏左一下右一下把灰塵揚得到處飛。端著個盆兒出來擦洗的葵姐兒可不樂意了。
“你在幹嘛?我剛擦幹淨供桌!”
萍姐兒一手用袖子掩住口鼻,一手叉腰,掃帚摔在地上,“要你管!柴火妞!”
葵姐兒不樂意了,“誰是柴火妞?有本事你別吃飯!”
“就說你,柴火妞!賠錢貨!”
正在屋裏收拾東西的芸姐兒趕忙跑出來,拿起掃帚,“萍姐兒你進去,我來掃,我來掃。”
“放下,就讓她掃。”一個聲音冷然響起。衛孫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就站在堂屋門口。
衛李氏這時也從房內小跑著到了院兒裏,小眼睛一瞟立馬明白了一切。
“芸姐兒,你回屋兒,趕緊收拾完去接活兒。萍姐兒你個賠錢貨,平日裏好吃懶做,現在你姐姐出去幹活兒賺錢,你不幹活兒想白吃白住累死老娘呀!”
她擼起袖子過去就作勢要打,萍姐兒趕緊撿起掃帚,委委屈屈地繼續劃拉起來。
葵姐兒瞪了一眼她,把水往地上一潑,昂著頭走開了。
在灶房裏的衛田氏和堇姐兒豎著耳朵聽著外邊的動靜,曉得葵姐兒沒吃虧,也就安心地繼續燒水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