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東綺收拾好行李,磨磨蹭蹭地上了馬,跟著景煜出了城,隨著官道朝東慧國而去。
一路上,東綺無力地趴在馬背上,臉上浮著一團紅暈,垂著眸子暈暈沉沉的,平日的活潑好動不知道哪去了。
景煜一直在前麵騎著馬,很是焦急的喊著後麵的東綺:“東綺,你快點啊!在這樣,晚上就要在外麵喂蚊子了。”
東綺有氣無力的回道:“本姑娘受不了了,本姑娘要下馬,再這樣下去本姑娘倒是沒喂蚊子,本姑娘倒是快要顯出原形了。”
景煜無可奈何,隻好下馬去看看後麵的東綺,見她萎靡不振的狀態,景煜隻得把所有行李放在一隻馬上,隨後與東綺同騎一隻。
就這樣,景煜牽著一隻馬,騎著一隻馬,後麵趴睡著一隻“豬”,在路人奇異的目光下,晃晃悠悠地朝前走著。
“景煜,我想吃百裏香的雞……”
他眼角抽了下,斜了眼東綺,嘲諷道:“昨晚剛吃過,吃多了容易變成雞。”
東綺閉著眼,迷迷糊糊的說道:“那也好,我把我自己吃了,這個想法不錯。”
雖說東綺這樣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但是他依舊是被東綺無語得真要噴血:“等回去再吃吧……”
“喔……景煜,陪本姑娘說話,馬背上太無聊,咱們來說說東慧國吧。”
“本公子不想理你,可好?”語罷,景煜直接看著前方的路,不再理睬東綺。
東綺倒是看上去有氣無力,卻一張小嘴一張一合的在他的身後嘰嘰呱呱說個不停,他也隻好當是打發時光。哎,他心中也暗自叫苦,真不明白這種慢速度和駕馬車有何區別?
漸漸天色暗沉下去,官道上的晚霞別是一番景色,半天的晚霞幻紫鎏金,宛如一方女子遮麵的輕紗,遮住了溫和落日,濃淡相宜,美輪美奐。
趕在天黑之前,景煜終於看見了一個小縣城,名叫“壽城”。
兩人兩馬進了城內,在路人怪異的眼神下,找了間客棧投宿了下來。
東綺一下馬,跟打了雞血一樣活蹦亂跳,跟方才簡直就是天囊之別。
二話不說的拽著景煜,囔囔著要去街上吃東西,景煜也坳不過她,便把行李匆匆地放到了客房,帶著東綺去了街上。
二人穿過人流如潮的大街,聽客老板娘的介紹,去了壽城最頂級的酒樓“百香樓”。
“夥計,給本姑娘把你們店裏最好吃的菜統統端出來!”東綺方才來時從景煜那裏死皮賴臉的要了三十兩銀子,很瀟灑的往桌上一放,朝著店裏的夥計喊道。
“你……這是?”景煜剛坐下來就被東綺這一舉動都驚怔住。
“景煜,本姑娘算是發現有錢人的感覺就是好,以前去百裏香老看著那些富家子瀟灑,今個本姑娘也瀟灑了一番,感覺真好。”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隨著東綺的笑聲,周圍的人紛紛向著景煜他們投來好奇地目光,景煜立刻伸手捂住她的嘴,細聲嚴厲道:“你能像個姑娘家的樣子麼?再這樣我們就回去別吃了!”
見景煜神色嚴肅,東綺推開他的手,朝著他微微笑著,而後輕聲細語到:“景煜,小妖知道錯了,小妖我一天沒吃東西了,都快要餓傻了!我發誓從現在起,小妖我一定規規矩矩的吃東西。”
景煜看著東綺又來那一招,一臉誠懇泛動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表示歉意,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便轉頭向著窗外望去。
窗外,夜色已拉開帷幕,望下去便是百香樓後麵那條街,燈火闌珊,點點星火猶如星辰,而街上的夜市也已出來,總是傳來各種吆呼聲,街邊的河上停靠著幾條漁船賣著新鮮采摘的蓮蓬和蓮花,不是還能傳來一陣淡雅的蓮香。路上行人來來往往,川流不息,可謂熱鬧非凡。
突然,河對岸的上空出現一團詭異的黑氣。景煜細眉一蹙,心頭一緊,立刻走到窗台前,目光銳利地在人群之中搜尋著黑氣的來源,最終鎖定為靠河邊身著淡粉色的女子。
景煜迅速地拽住東綺的手臂向外跑去,後麵卻傳來小二喊聲:“誒……這是幹啥?”
“先上菜,我們有事情,等會再回來!”景煜一邊行色匆匆地跑著,一邊朝小二喊道。
東綺來沒反應過來到底什麼一個回事,就被糊裏糊塗的拉到了門外,剛回過神來,便掙紮著逃脫景煜緊而有力的手:“景煜,你幹嘛拉本姑娘出來。放開,本姑娘要回去吃飯!”
景煜的手卻抓的越緊,穿過擁擠的人潮,向個河對岸跑去:“我看見一團很重的妖氣,快去看看!”
東綺見景煜神情緊張,不敢在多說什麼,收起了平日嬉鬧的神色,也了明理的點了下頭。
景煜便立刻轉身,向著剛才在樓上看到女子的方向匆匆走去。
東綺撇了撇嘴,咬了咬上嘴唇,纖手揉了下咕咕叫鬧著地肚子,隻好先餓一會,歎了口氣便也跟著景煜後麵屁顛屁顛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