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尚林茂陰魂不散，總是在李修馬上就能將楚九熙內心全部防線卸下的時候突然出現。
男人一把抓起李修的衣領，將李修甩到一邊，另一隻手，死死抓著楚九熙的胳膊。
這次，沒有扼楚九熙的脖子。
糕點撒了一地，李修從地上爬起來，嗔目怒視著尚林茂。
尚林茂卻是挑釁多於憤怒，“你覺得她會愛上你嗎？天真。”
楚九熙還未來得及反駁，就被尚林茂攔腰一抱，輕輕提起，仰著的頭，貼上尚林茂輕俯的臉——
舌尖撞舌尖。
霸道不容反抗的吻，雙手用盡力氣也推不開他半分。
意醉神迷，就是形容這樣的時刻嗎？
明明這個場合是突如其來，讓她措手不及的，卻讓她無法抗拒。
這是她此生，第一次觸碰到尚林茂的唇，第一次感受到他的鼻息就在自己耳邊，甚至可以透過鼻腔，在大腦中旋轉、悶聲鳴響。
這吻讓她禁不住緊閉雙眼，窒息。
這腰身被人提著，像是已經懸空，無處停靠，沒有落腳點。緊張又刺激。
與李修剛剛的吻完全不同，若說李修剛剛送與她的是山野上溫潤的礦泉，尚林茂此時此刻向她灌注的，就是嗆鼻辣眼卻讓人欲罷不能的烈酒。
烈酒入喉，欲火焚身。
李修被氣得團團轉，難以置信這個男人居然如此的不要臉。
他對李修心愛的人棄之若敝履，如今卻耀武揚威，想要召之即來。
尚林茂終於在楚九熙窒息前一刻鬆開了這個吻，攔著她腰身的手卻抱得更緊，絲毫沒有將她放開的意思。
她已無力掙脫了，整個身子都是酸軟無力的，這吻似乎抽盡了她的氣血，讓她軟得像一隻無骨的毛絨玩具。
“李醫生，你現在知道，她到底愛不愛你了吧。”尚林茂勾起一遍嘴角，昂頭挑眉俯視，極盡嘲諷和挑釁。
李修看著將頭埋在尚林茂胸前，整個人癱軟了的楚九熙，成敗太過明顯。
“九熙.”李修還是抱有一絲希望，輕輕喚著楚九熙的名字，“這不是真的，對吧。他那麼對你，你居然可以原諒？”
世上當真有這樣寬宏大度的女人，楚九熙從前也隻在新聞上見過，如今她知道，自己也是如此下賤愚蠢之人。
因為愛，因為這份自己根本無法控製的心理和生理衝動。
她被李修輕輕托起左手，被喚著名字，她卻抬不起頭，說不出一句話。
太對不起他了。
“李醫生，請你鬆開。”
尚林茂笑得開心，指尖輕撚，將楚九熙的手從李修的掌心奪回來，滿臉得意。
她聽到李修遠走的聲音，皮鞋擊打地麵，一聲一聲撞擊著她的心髒。
這算怎麼回事？到底為什麼？
她自己已經完全亂了，感覺自己不可理喻，像個瘋子，居然會選擇回到深淵。
“你該休息了。”尚林茂輕吻她的額頭，那唇燙的她額頭銘記住這個印記，印記之中電流通過般，微麻。
再次被公主抱起來，她依舊熟睡一般，沒有掙紮，宛若嬰孩，能聽到他的心跳，強勁有力。
被輕輕放回病床上，額頭再次被賜予印記。
六年了，六年中第一次感受到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