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上的蘇晴,已經不會說,不會笑,更不會哭。她就像是木偶,不說也不動。
宇文睿每天都會推著她到花園裏走走,給她講最近發生的事,公司事務也都交由秘書打理,自己隻是在文件上簽個字,做做決定。
這天陽光正好,他將蘇晴推出來,院子裏種的玫瑰樹已經生出花苞來了,他特地將蘇晴推過去,他記得自己第一次給蘇晴送的花,就是紅玫瑰,那天氣氛特好,蘇晴捧著花束笑得燦爛的告訴他:“我最喜歡玫瑰。”
過往也有過甜蜜,可每每回憶起,他總是滿嘴苦澀。他不知道,現在再彌補她還來不來得及。
宇文睿摘下一朵花苞,蹲在蘇晴跟前,遞向她,語氣溫柔道:“你看,我上個月剛移過來的花,現在都快開花了。”
蘇晴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怔怔的看著一處。
“你不是最喜歡玫瑰嗎?等開花了,我讓人摘下來,養在花瓶裏擺在你的床頭。”
宇文睿自顧自說著,他知道不會得到任何回應,可他也已經習慣了,回頭時,蘇晴正好眨了眨眼睛,她這麼一點小小的反應,就讓宇文睿看到了希望。
他低頭在她額上吻了一口,正如初時那般。
這一個月來的點滴,蘇晴並不是不知道,隻是她就是不肯開口,不願動一下。
那件事一直壓在她心裏,莫大的罪惡感像冤魂一樣不停纏繞著她。
倒不如就這樣吧,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愛了,那個男人,那一段情,從一開始,便都是錯的。
宇文睿每天都隻在別墅陪伴蘇晴,她的事,他幾乎不肯假手於人。
這天,宇文睿正在給蘇晴念報紙,傭人過來,說正風集團的老板來了。
正風集團正是莫雪兒父親的公司。聽到這個,蘇晴眼珠一晃,再也沒了反應。
宇文睿看了看時間,正好蘇晴該午休了,他叫傭人將蘇晴推回房間,自己去書房見客。
可誰知道,莫雪兒也跟著來了。
隻是,她沒有跟自己父親一起去書房見宇文睿,她先是借口要方便,錯開了與宇文睿見麵,而後,卻悄悄進了蘇晴的房間。
那會兒她已經躺在床上,傭人都出去了。
一進去,床頭的櫃子上那一大束玫瑰就已經紮疼了莫雪兒的眼。起初她聽說宇文睿將蘇晴接回別墅,並天天陪伴左右之後,她氣得將房間砸的一團糟。
她自然是恨的,不甘的。可她隻能忍著。
蘇家已經完全沒落,而莫家乘勝追擊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小財團了。
現在能配得上宇文睿的,隻有她莫雪兒一個!
她推門進去,蘇晴閉著眼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莫雪兒卸下當初的偽裝,嘴角掛著不甘的笑,走近床邊,伸手摸向玫瑰的花瓣。
“晴兒,你睡著了嗎?我來看你了。聽說你最近身體不好,宇文哥哥讓我來看看你。”
她邊說在床邊坐下,蘇晴沒有動,她甚至沒有睜開眼,她知道莫雪兒來了,也知道她有不懷好意。
莫雪兒見蘇晴不理自己,也無所謂,她輕輕拍了拍裙角,繼續說:“今天我跟我爸過來,就是跟宇文哥哥談結婚的事。你看你現在身體也不好,什麼都幫不到他,男人啊,還是要有一個能幹的女人幫著打理,事業才會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