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圓滾滾滾到自己腳邊的紙團,阮幼梨探出去的腳尖忙瑟縮了一下,而後轉彎往另一邊行去。
這一路上,她就像是在避開陷阱一般小心翼翼,腳步遲疑,生怕碰到那胡亂扔開的廢紙團。
終於,她成功地抵達傅行勳的桌案前。
“阿兄……”後一個字還沒從她的口中喚出,她死命避開的紙團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撲到了她的懷中,而後,順著她的衣衫,墜.落在地。
阮幼梨唇邊的笑意瞬間凝固,起先的悄然欣喜也換成了滿目的驚異。
“啊——!”下一刻,她驚叫出聲,恍然瘋癲一般將外衫解開,萬般嫌棄地扔在地上。
而原本專心致誌行書的傅行勳也終於被她驚嚇,筆尖一頓,暈開的濃墨又毀了他的一張宣紙。
耳邊的尖叫聲震天刺耳,簡直不忍灌耳。
傅行勳不由得抬起了手,捂住了耳朵。
嗬,瘋子。
終於,瘋子梨停歇了下來,丟開了那被廢紙團玷汙的外衫。
她伸手指向傅行勳,憤憤出聲:“你你你!”
傅行勳無辜抬了眉峰,道:“我怎麼了?”
“你就不能講究一點?”阮幼梨又憤憤地垂下了手,緊握成拳,不忍直視地別開了眼。
“你就不能端莊一點?”傅行勳反問。
他的話讓阮幼梨瞬間愣住,想起當前的情景。
哦,她現在是在傅行勳的房裏。
所以……她都幹了些什麼?!
阮幼梨回想起方才的種種,胖臉一紅,忙是背過身去,抱臂胸.前,支支吾吾:“我我我……”
“你什麼你?”傅行勳的聲音響在身後,仿若珠落玉盤的悅耳。
“還不是怪你!”然而再悅耳,也不能緩解阮幼梨心中的憤然了。
“幹我何事?”
“你亂扔紙團!”阮幼梨對他這麼個惡習,簡直是深惡痛絕。
然而聽了她這麼一句痛斥,傅行勳卻是毫無反應,隻冷漠地“哦”了一聲。
“這是我的房間,我怎麼樣……用你管嗎?”
他說的理直氣壯,讓原本理不直氣也壯的阮幼梨瞬時萎了。
話雖這麼說沒錯,可是……
“你也不該這樣吧?”阮幼梨著實無法麵對他那淩亂的桌案,故而始終背對著他。
“那你也不該這樣吧?”傅行勳再次將話甩給了她。
阮幼梨下意識地接招:“我怎麼了?”
“隨隨便便闖進別人的房間。”傅行勳再次理直氣壯。
這一次,阮幼梨是理不直氣也不壯了。
她垂眸看向自己的鞋尖,悶聲悶氣地不肯言語。
傅行勳氣定神閑地收拾了一番桌案,又將那一頁毀掉的宣紙揉皺成團,隨手扔在地上。
好在阮幼梨沒有見著,否則又該鬼哭狼嚎一番了。
阮幼梨就是有這麼一個怪脾氣,見不得他人邋遢。
尤其是像傅行勳這般隨……隨性的。
可以說是,完全忍不了!
在心裏又將傅行勳嫌棄一番後,身後的人終於再次出聲,打破了這一刹那的沉寂。
“說罷,來找我什麼事?”傅行勳撩起襴袍,而後負手身後,踱步向她靠近。
阮幼梨雖是背對著他,可到底是有幾分察覺的。
他分明離她還有那麼一段距離,她似乎就感受到了他獨屬的氣息,從自己的身後逼迫而來,令她不由得繃緊了全身。
作者有話要說:日常有愛互動打卡——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