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在奏折裏要求她回到北燕國,也沒有要求她幫他看守北燕國,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安危……
鳳淺喉頭哽咽,無語凝噎了。
這時,雲殊女王又向她遞來一份奏折:“這是朕今日最新收到的軍報,北燕國被圍困龍淵穀,大軍慘敗,北燕國君舊傷複發,墜馬身亡……”
墜馬身亡、墜馬身亡……
這四個字,猶如魔咒一般,侵襲著鳳淺的大腦,她腦中一陣暈眩,天旋地轉,忽然眼前一黑,她仰身倒了下去!
等她醒來時,她已躺在了溫軟的臥榻上,手裏還死死拽著那份奏章。
她睜著雙眼,麵無表情地望著天花板,不哭也不鬧,安靜得很不尋常。
雲殊女王坐在床邊,看著她,試圖安慰:“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
鳳淺安靜地搖了搖頭:“不,沒有親眼看到他的屍體,我是不會相信的!”
雲殊女王歎息:“你何必自欺欺人呢?”
鳳淺從床上坐了起來,認真的口吻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有種奇怪的預感,阿徹他沒有死……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真的死了,也沒有關係,反正……很快……我也會去陪他了!”
雲殊女王皺眉:“淺淺!”
鳳淺淡淡一笑,從床上跳了下來:“雲姨,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我還是相信自己的感覺,不管阿徹是生是死,我都要替他守護好夜兒,守護好北燕國!”
說著,她朝著雲殊女王深深作了一揖,轉身邁步離去。
雲殊女王目送著她單薄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太像了……”
林間的小木屋裏透著昏暗的燈光,影影爍爍,詭譎神秘。
走近幾步,透過半闔的木窗,可以看見一個身穿紅色長袍的男子,側對著,在往一隻黑色的丹爐裏倒撒紅色的藥粉,隨著藥粉撒入丹爐之中,蒸騰起一片紅色霧氣。
突然,丹爐震晃了兩下,在爐子邊緣探出了一顆顆毒蟲的腦袋,有蠍子、蜈蚣、蛇、蜥蜴和壁虎,像受了刺激般,爭先恐後地往上湧動。
不一會兒的工夫,它們便停止了掙紮,毫無生機地落回到丹爐裏。
看著毒蟲們垂死掙紮直至死亡,紅衣男子眉頭都不皺一下,相反,他很興奮,眼神放著光,得意地看著他的作品,大聲笑了起來:“太好了!我的九蟲九花噬心毒的毒性又提升了一大截,隻要再添加一味藥,毒性就可以達到極致了!哈哈哈,到時候什麼毒仙花夢影,統統都是狗屁,連給本君提鞋都不配!”
說著,他從桌上提過一隻鐵籠子,籠子裏裝著一隻金色毛發的小獸寵,縮成一團球,渾身毛茸茸的,唯有一雙眼睛又大又亮,無辜地轉動著,一眨一眨,渾然不知自己下一步的命運。
窗外,一個倒吸氣的聲音響了起來,驚動了屋內的人,紅衣男子走到窗邊張望,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他暗自稱奇,關上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