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落,陸霆琛徹底沉默了,他低沉著嗓音,看著我目光黯淡:“對不起。”
他幾乎是沙啞出聲。
我問他:“你那麼聰明,就看不出郭幼曼的真麵目嗎?她真的在你眼裏那麼天真善良?”
“我知道,她不是。”
陸霆琛沉沉的閉了閉眼睛。
“但我,還是終究負了她。”
“所以,你也知道,她對我做的一切?”
陸霆琛沒有吱聲。
但是這個答案,再明顯不過。
我聽到隻有一聲冷笑,果然陸霆琛就是陸霆琛。
我轉身要走,陸霆琛卻一把拉住我:“安雪,你聽我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要解釋去跟郭幼曼解釋吧!你對郭弈航手下留情,是不是也是因為郭幼曼?”
“不!”陸霆琛矢口否認,然後眯眸打開電視機,屏幕上滾動著最新的消息。
郭幼曼今日被人劫獄,劫獄者其堂兄郭弈航。
我整個人愣在電視機前麵,簡直難以置信。
陸霆琛看著我,神情嚴肅:“你也看到了,法律製裁,遠比我們自己動手要好得多。”
“的確如此。”我起身。
陸霆琛一把拉住我的手:“安雪,不都解釋了。你還要去哪?”
“去找望月。”
“她走了,去留學了。”陸霆琛拿出一張字條,“這是她留下的,讓我轉交給你。”
我接過字條,看到上麵寫著:“安雪姐,對不起。原諒我的一再任性,這是最後一次,再回來的時候,我會是一個全新的自我,到那個時候,我或許會有勇氣再麵對你。”
短短的幾句話,卻讓我知道,望月終於長大了。
夜裏,別墅的臥室內。
陸霆琛把我堵在屋裏,不讓我出去。
我看著他眉心緊緊的皺著。
“你想幹什麼?”
陸霆琛看著我勾唇壞笑:“當然是和我親愛的老婆親熱,我們給延熙生個妹妹吧!”
“靠邊,誰是你老婆!”
陸霆琛把我抱上桌子,一吻落下:“早晚都是的。”
門外,響起敲門聲:“爸爸、媽媽”
我臉色尷尬,卻也鬆了口氣,得救了。
卻聽到陸霆琛和兒子說:“兒子,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我想讓你們給我講故事。”延熙奶聲奶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陸霆琛低低笑了一聲,製止即將逃跑的我,竟然對兒子說:“兒子,讓保姆給你講。爸爸和媽媽給你生個小妹妹。”
我生氣,瞪了瞪眼睛,狠狠拿拳頭砸了陸霆琛一下。
陸霆琛卻朝著我眉飛色舞的挑眉毛,然後附身下來,覆上我的唇。
迷糊中,我隻聽到延熙說好,然後和保姆阿姨走了。
沉淪在陸霆琛的攻勢裏,或許這就是宿命。
第二天一早,我翻了個身,一頭拱進陸霆琛的懷抱。
他看著我笑:“早安!”
“早安!”
我臉色紅了紅。
吃過早飯,我們離開家裏,到了墓園,我和他一起拜祭了向陽。
向陽的照片依舊笑容燦爛,我看在眼裏,微有淡笑,卻也傷感異常。
陸霆琛看著向陽的墓碑,看著他陽光的照片聲音懇切:“我帶安雪來看你了,或許我不是你本來所希望安雪托付終身之人,但命運的陰差陽錯之下,我和她走在一起了。向陽,我會好好照顧她。我也很抱歉,沒有替你照顧好妹妹,不過,她也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了。向陽,祝福我們吧。”
天上微有陰雲,卻在向陽話落那一刻,瞬間綻開。
暖融融的陽光灑下來,我想這是向陽表示讚同。
那一天,我們墓園佇立許久,我和向陽還有公公婆婆,說了很多話。
當我們離去的時候,陸霆琛牽過我的手,走在路上,他說:“安雪,我會對你好的,一生一世。”
“嗯。”我笑,“一生一世很長”
“再長我也用生命來嗬護你”
最美的情話,我聽過不止一次。
然而有緣分伴我走過一輩子的人,我相信,一定是眼前的男人。
想到此,我握緊他的手,他也緊緊的回握。
那一路,我們相攜而行。
後來,這一生,我們同樣相伴而行
歲月流年裏,我再未體會過悲傷。
我想,是因為我之間的悲傷都體會盡了。
新年的鍾聲響起,我看著延熙帶著妹妹跑來跑去。
我的笑容也從未聽過,偶爾聽到陸霆琛在廚房裏傳出的低吼聲:“兩個小混蛋!給我滾!”
孩子嘻嘻哈哈的跑出來,朝著廚房做鬼臉。
一點也不怕他。
陸霆琛特別無奈。
我卻覺得特別幸福,我想,我會一直幸福下去,一直幸福下去到永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