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諾撿起地上的鎖魂戒,溫暖的陽光照著戒指上繁雜的花紋,令她稍稍恍神。
一切都結束了,如此措不及防。
黑貓趴在她的腳邊,墨綠色的眼珠反射出她自己的影子。
鳳諾伸手揉揉梵瞳的腦袋,感歎道:“結束了……”
梵瞳在她柔軟的手心蹭蹭,偏著小腦袋,眼裏印著她略帶哀傷的臉龐,不解的舔著手心。
“你很傷心?”
鳳諾起身,輕輕搖搖頭。
“算不上傷心,隻是覺得這結局有些扯淡。”
“扯淡?”梵瞳墨綠的眼珠轉了一圈,回道:“我倒覺得在情理之中。”
鳳諾張張嘴,卻發現遠處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放棄了說話,嘴角緩緩揚起一個弧度。
墨北冥一個箭步衝到鳳諾跟前,額頭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落。
現在的他一點都沒有剛見麵的……該說風度翩翩,現在甚至可以說是狼狽,但鳳諾覺得他依舊和第一次見麵一樣,依然可以用驚豔兩個字形容。
她想伸手去擦他額頭的汗,一抬手,才發現左手已經斷了。
墨北冥也發現了,看著她以奇怪姿勢垂著的手,緊緊的皺眉,眼裏寫滿了心疼。
“我,又來遲了。”
他握著拳頭,從齒縫中吐出今生最不想說出的一句話。
見他在自責,鳳諾沒心沒肺的笑了,“哦,那下一次還會遲嗎?”
明晃晃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陽光,明媚暖人。
墨北冥的確是看愣了,鳳諾是愛笑的,但一般唇角浮現的更多是冷笑和譏笑,很少出現這種輕鬆愜意的笑容。
鳳諾等了好久,也沒見墨北冥回個聲,敲了他一下,倒在他胸膛前,悶聲說道:“你倒是給個聲,也好讓我繼續往下麵套路啊,這樣一句話不說,我很難做的。”
墨北冥牢牢的圈住懷中的人兒,眼眶微紅。
“我不知道師父會這麼做,我害怕,害怕抱著的會是冷冰冰的屍體。直到看到你好好的站著,我在嗓子眼了裏的心才重新回到肚子裏。”
本來是該好好感慨的時候,鳳諾伸出腦袋,說:“才不是好好的,我斷了好幾根肋骨呢!”
“什麼?我帶你去找師兄。”墨北冥抱著鳳諾趕回九玄宮。
一回到大殿門口,鳳諾便看到掌門臉色慘白的站在門口,她忍不住小聲嘀咕,“難道真的要同生同死?”
墨北冥心虛,掌門的傷是他知道鳳諾一個人去找江潮心急動手的。
但,沒想到效果挺出類拔萃的。
可能,真的像鳳諾說的,他真的挺疼愛他,不舍得下重手。
墨北冥想直接越過掌門往裏麵找鳳離,但掌門卻開口叫住了他們。
“他們,有說什麼嗎?”
鳳諾細細想了一番,緩緩的抬頭,對上掌門精明的眼睛,緩緩吐出四個字,“同生同死。”
掌門背過身子,眼眶濕了。物是人非,誓言,誓言,向來隻是打折扣的承諾……
當時,他們說了很多,鳳諾挑了最有意義的四個字送給他。
20多年的債都隨兩人的死亡的永遠的塵封在曆史中,唯一可惜的是,賠上了君柳蕊和君鳳諾的兩人的性命。
整件事情,在鳳諾看來簡直荒誕到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