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夜伴隨著雷聲,大雨像是要淹沒整座城市。
一條蜿蜒漫無邊際的護城河,將整座洛城一分為二,南麵是最繁華的核心商圈跟數不盡的銷金窯,北麵則是被荒廢了的老城區,是這座城市最貧困的人群聚集地。
北區無人的街道上刺耳的刹車聲響起,明晃晃的車燈下,一個嬌小的身影成拋物線用力的跌落在地。
閃電滑過瞬間照亮這片天地,女人的腹部有一道直達骨肉的傷口,血水混著雨流了一地,女人指甲用力的抓著地麵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她抬頭,長發黏在臉上,夜半車燈下顯得臉上的刀疤越發駭人。
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在她麵前停下,接著一個柔美的聲音傳來,“你知道嗎?你早就該死了。”
虞歡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抬頭,嘴角揚起一抹淒涼的冷笑,眼前這個女人是她同父異母的親姐姐,虞顏。
“為什麼?”大雨不斷的淋在她的身上,虞歡隻覺得身體的溫度越來越低,她快要堅持不住了。
“你說為什麼?我跟天覺哥哥從小一起長大,我注定要成為他的女人,憑什麼你能橫插一腳?”
“你身上這股騷勁是不是都跟你媽學的?你媽破壞我的家庭,你也要搶走我的男人?”
虞歡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呢喃的開口,“天覺的刹車線不是我剪斷的,車禍跟我沒有關係,我也沒有對不起他……邵家的那把火更不是我放的。”
虞顏在她麵前蹲下,黑色的傘撐在兩人頭頂,“是我,全是我幹的。”
她用力的握拳,掙紮著想要起身,可是下半身卻跟失去了知覺一般,“是你害的天覺對我恨之入骨。”
“可你明明愛著他,為什麼還要下手害他?”
虞顏伸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美眸是濃濃的恨意,“我要害的人從來都是你,也不給我照照鏡子,就你這副鬼樣子憑什麼待在天覺身邊?”
虞歡痛苦的閉上眼睛,自從嫁給邵天覺之後,她就永遠的活在虞顏的陰影下。
她們根本就是兩個極端,在所有人的眼中虞顏溫柔大方,她暴躁易怒。
虞顏就是完美的沒有任何缺點的女神,而她虞歡就是貧民窟的蛆,人見人厭。
“我都已經離開邵天覺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爺爺待你視如己出,你為什麼這麼狠心拔掉他的氧氣罐又陷害給我?”
虞顏大笑一聲,一把抓住她的長發,“隻要你還活在這個世上一天,我就一天都睡不安穩,所以你必須得死!”
“要不是那個老頭子覺得虧欠你們一家,天覺怎麼可能跟你結婚,你算個什麼東西!更何況老家夥本來就活不長,我隻不過讓他先下去等你。”
虞歡的明眸滿是快要將她吞噬的恨意,她咬著牙齒一字一頓地開口,“虞顏,你不得好死!”
虞顏直接起身,高跟鞋用力的踩在她受傷的小腹上,甚至還不解恨的用力的旋轉一圈。
雨依舊下著,虞歡隻覺得整個人被扔進了深海之中,她瞪大眼睛拚命的掙紮,但寒冷跟黑暗卻不斷的擠壓著她。
她用力的喘氣卻依舊無用,絕望跟窒息快要將她吞沒。
一道冰冷的聲音適時的傳來,“我最後讓你死的明白,你那個五個月大的女兒根本不是你喝醉害死的,是我掐死的,活生生掐死的。”
虞歡還想說話卻提不上一絲力氣,她依舊睜著眼睛,任由雨水將她淹沒。
她恍惚間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走了過來,男人摟過虞顏的肩膀,“死了嗎?別髒了你的手。”
“還能活下來也算她命大。”虞顏嬌羞的靠在男人的懷裏,“天覺哥,我們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