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韻猶豫了很久道:“好吧。”
封玉珩回房換好了夜行衣,二人一前一後直奔主街而去,白天在尋找錢家父女時,曾經路過鎮江府。
輕車熟路,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府衙,俯牆聽了聽,裏麵一片靜悄悄的。
二人輕輕地躍上房梁,居高臨下,暗中觀察裏麵的情景。
府衙內,戒備森嚴,守衛們十人一隊來回巡邏,前隊和後隊的時間簡隔很短,二人沒敢下去,一直隻在房梁上躍來躍去,從班房到衙役房,從正堂到內堂。
就在他們以為要無功而返時,一個全身勁裝的年輕人由遠及近,急匆匆地進入府衙後來到內堂。
“義父,今日可有消息了?那批糧要何時運走?”
一個略顯蒼老疲憊的聲音答道:“就這幾日,李臣五日後回京。”
年輕人的聲音略顯興奮,“好,那我吩咐弟兄們做好準備。”
“恩,千萬小心,唉,此事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說完,老者長舒了一口氣。
竹韻看了一眼封玉珩,二人心照不宣,果然不出所料,這鎮江府確實有問題,什麼災民搶糧?分明是賊喊捉賊,隻是不知那李臣是誰?和這批糧有何關係?
“誰?”年輕人似乎查覺到房梁上有異,衝出內堂,躍上房梁。
封玉珩和竹韻連忙起身就跑,一支袖箭衝著他們的方向射過來。
封玉珩下意識地擋在竹韻身後,袖箭貼著他的胳膊飛過,不知落在了什麼地方。
緊接著又有幾支袖箭擦身而過,二人蛇行走位翻牆越脊,逃離了鎮江府。
府內守衛發現想要去追,被年輕人攔住了,“不必追了,不過是些宵小之徒,不知外麵還有沒有埋伏,別害了自家性命。”說完,他又返回內堂,“義父,不知何人如此大膽,敢夜闖鎮江府,會不會是他派來監視我們的?”
鎮江府尹馮覺禮皺緊眉頭,此事確實有些棘手,如果是他派來的,就說明對他們已經起疑,那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不知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和阻礙;如果不是,對方藏頭露尾,究竟意欲何為?
……
二人跑了一段路,見無人追趕,才返回錢家父女的宅院,躍牆而入時,剛巧遇到錢老爹起夜走出房門。
錢老爹被嚇了一跳,待看清來人後,奇怪地問道:“竹韻,這麼晚,你們去哪裏了?”
竹韻輕聲地對錢老爹道:“老爹,我們去探鎮江府了。”
聽了這話,錢老爹隻嚇得魂飛天外,尿都差點嚇沒了,“什麼?你們怎敢如此大膽,那鎮江府豈能去探?”
竹韻笑道:“老爹不必驚慌,我們這不是安全回來了嗎?而且老爹應該知道我的輕功,尋常人是追不上我的。”
錢老爹道:“你們不知,那鎮江府有一義子,名叫陳嶽,可不是尋常人,他的武功極高,而且有一絕活,他的袖箭百發百中,百步穿楊。”
封玉珩想起那幾支擦身而過的袖箭,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那陳嶽是名過其實還是有意射偏?便問錢老爹:“百發百中?老爹,是江湖傳聞還是確有其事?在下看他的箭法不過爾爾。”
錢老爹隻覺得心有餘悸,“你們啊!真是太冒失了,他經常在郊外練習,你見了就會知道,即使他沒那麼厲害,那鎮江府守衛重重,一旦被發現可不是鬧著玩的。”
錢老爹經此一鬧也睡不著了,如廁之後,便把二人請進房間聊了起來。
幾人落座後,封玉珩道:“老爹,您可知那李臣是何人?”
錢老爹冷哼了一聲道:“負責本次賑災的欽差大人,和鎮江府尹馮覺禮根本是蛇鼠一窩。”
竹韻眉頭緊蹙道:“如此就難辦了。”
封玉珩道:“不難辦,我們隻需盯著李臣的動向,屆時讓災民們去找他喊冤,狀告鎮江府尹馮覺禮瀆職貪墨,眾目睽睽之下,難道他還敢徇私舞弊嗎?為免激起民憤,無論真假,他都會假意查案,隻有把他留在這裏,我們才能讓賑災糧物盡其用。”
錢老爹點著頭道:“如此甚好,不能讓那些貪官汙吏逍遙法外。”
三人商量好由錢老爹和孩子們悄悄地去遊說災民,封玉珩和竹韻則負責盯住李臣的動向。
他們隻顧如此這般商議後,卻沒想到這番話都被睡醒的苗晃聽了去,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醒這麼早,就聽到這麼大的事,凡事都想插一腳的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苗晃暗想總是說小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如今小爺一定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讓你們對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