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珩對這門親事總是有些抵觸,可能是因為林家的身份,可能是因為豪門大戶的女兒大多驕縱,也可能是因為自己的那個夢中人,或者兼而有之。
到了湖邊,遠遠地就可以看到湖心亭上人影晃動,封夫人,林夫人,三小姐並一些丫鬟奴才都在湖心亭上談笑風聲。
封玉珩跟在林語峰後麵,延著著蜿蜿蜒蜒的小路,走近湖心亭,見自己的母親正與一位中年貴婦人和一位年輕小姐說笑,便知是林夫人和林三小姐。
那林夫人雖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林語涵更是貌美如花,美豔不可方物。
單就相貌家世而言,這也不失為一對佳偶天成。
湖心亭內
長條桌案上擺著一架古箏,林語涵從桌案後緩緩站起,俏臉上一朵紅雲,含羞帶怯地注視著封玉珩。
封夫人見封玉珩過來,連忙過來引薦,“玉兒,快過來行禮。”
封玉珩目不斜視,忙上前拱手一禮,朗聲問候,“見過林夫人,見過三小姐。”
林夫人點了點頭,滿意地看著風度翩翩的封玉珩,指指旁邊的座位和藹地道:“不必多禮,快快請坐吧。”
封玉珩和母親一起坐在放了軟墊的石椅上,他本就性情寡淡,坐下後便不再多言。
林語涵對著眾人一福,“封世兄好,聽聞封世兄通曉音律,小妹才疏學淺,願彈奏一曲聊以博君一笑。”
封玉珩忙欠身一禮,“三小姐過謙了。”
林語涵微微一笑,坐下來開始彈起來,初為《高山》後為《流水》,隻覺曲調清雅柔和,音韻瀟灑飄逸,造詣頗高卻隱約有些賣弄之嫌。
封玉珩心無雜念,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猶如老僧入定一般,不敢有所僭越。
曲未終了,便有下人過來道:“稟夫人、小姐、少爺們,傳飯了,請夫人小姐們去後堂,少爺和封少爺去膳廳吃飯。”
林語涵站起來,她用高山流水尋覓知音,不知這封玉珩可能了解她的心意?
封玉珩起身讚了句,“三小姐好指法。”便和林語峰辭別眾人,一起離開了湖心亭。
封夫人也隨著林夫人和林語涵去後堂用飯。
宴席上,推杯換盞,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微醺的林員外左手拉著封員外,右手拉著封玉珩道:“賢婿,賢婿若想為官入仕,老夫亦可安排,語峰不願為官,隻想經商,老夫也是無可奈何。”
封玉珩扶著林員外頻頻搖頭,“世叔,玉珩和世兄一樣,亦無意仕途,多謝世叔。”
“封兄有所不知,這三女本是老夫的幺女,雖說嬌生慣養,卻也是知書達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平素最得老夫寵愛,還望封兄一家善待於她。”
稍有醉意的封員外同樣甚為開心,“賢弟大可放心,我等絕不會虧待令媛。”
林語峰早已令下人抬過一箱禮物做為回禮。
一時間,賓主盡歡,一頓飯直吃到傍晚,封員外等人方才告辭回府。
回到家中已經入夜,封夫人仍然興致頗高,與封員外和封玉珩談論起來,對林語涵更是讚不絕囗,“老爺,我瞧著那林家姑娘與我家玉兒還真是般配,品貌雙全又多才多藝,那林家與我們門當戶對,林員外和林夫人也好相與,妾身覺得此門親事甚好。”
封員外撚須稱是,同樣覺得甚為滿意,“夫人說得極是,過些時日便可與林家商定婚期了。”
封玉珩由得他們做主,卻也覺得有些無趣,恐壞了爹娘的興致,便假稱身體乏累,先行告退了。
封員外和封夫人兀自興奮地商量一些訂親迎娶事宜,揮揮手讓他自行離去。
封玉珩辭別了封員外和封夫人,向自己的臥房方向走,等在外麵的小茶開心地跟過來,“少爺,那林家小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