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拿起手提包趾高氣昂的從林昭然身旁走過，她一走，林昭然立刻癱坐在軟凳上，伸手抓住照片狠狠地在手心了揉成團，她嘴上說著不信，可內心呢？
她感覺到更冷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拿起那杯直插了吸管並沒有喝的原味奶茶，她這才感覺到，奶茶早已涼透，她喝下，香甜的奶茶滑過她的味蕾，她隻感覺到苦澀，無邊無際的苦澀。
再次回到醫院已經是下午，她推開病房，沒看到季言致，倒是程北嘉已經醒過來了，見她進來有說不出的高興，“昭然你怎麼來了？”
聽到他的聲音林昭然才反應過來，“你醒了？”
程北嘉點頭，“嗯，你幫我把水拿過來一下。”他指了指對麵桌子上的水杯。
林昭然走過去拿起遞給他，可是當程北嘉的手指剛碰到林昭然的指尖時，她就驚得一下鬆開了手裏的水杯，水杯滑落在地，裏麵的水也撒在地上。
程北嘉不禁疑惑，“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林昭然搖頭，沒什麼。
說完，撿起地上的水杯放在剛剛的桌上。
剛才她一直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遵從自己想的那麼做，可就在程北嘉碰她的那一刻她卻下意識的讓開了，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所以她深吸一口氣後，神色淡然的看著一臉不解程北嘉，笑道:
“我們分手吧。”
聞言，程北嘉也跟著她笑，“好啊。”
林昭然收斂了笑容，“我沒跟你開玩笑。”
這下程北嘉直接把頭偏向一邊不看林昭然，堅決道:“不分。”
林昭然見他這樣在心底冷笑，“這樣互相糾纏著有意思嗎？”
程北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說什麼？互相糾纏？我們在一起不是很快樂嗎？”
她坦然:“有段時間我確實是這麼覺得的，”覺得有了你全世界都可以不要。
“但是現在的你讓我感到深深地厭惡，我沒辦法對著自己厭惡的人快樂。”
程北嘉每天緊皺，他有些預感，特別不好的預感，“厭惡？林昭然你自己清楚你在說什麼嗎？”
他不敢想象有一天林昭然會對他說出這句話，除非……她知道了……
“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她環抱著微微顫抖的手臂，咬咬牙還是決定告訴他，她才不想像趙小舟對季言致那樣不明不白拖拖拉拉的。
她拿出那張被她蹂躪得不成形的照片，甩在程北嘉的病床上，“你自己好好看清楚你跟夏星渝那點勾當！還真讓人惡心！”那張照片差一點就被她扔進垃圾桶裏了。
其實到現在，林昭然還是對程北嘉抱有一絲希望，希望他否認，說這照片都是假的。
隻要他說她就信。
可程北嘉拿起照片，沉默了良久。
林昭然見狀心徹底掉入了冰湖，連同那份愛他的熱情都被封凍在三尺寒冰裏。
果然，林昭然還是知道了，最讓程北嘉害怕的事還是來了。
他低著頭聲音顫抖，帶著一絲絕望問:“這照片你哪裏來的？”
林昭然笑得淒涼，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消失殆盡，“程北嘉，這手我分定了！”
沒等他回答就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