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然嘴角一勾,“說好的半個月見一次,你到時候別忘了。”
程北嘉笑,說好。
一學期下來林昭然單反裏的圖片光是在高鐵站就有五分之一,而程北嘉房間裏的高鐵票也有了厚度。
顧洛楠告訴林昭然:“季言致並沒有去上他考起的大學,而是直接跟他爸說他想做生意,他爸那叫一個高興,但是他說他要當廚師開一家美食店,這把他爸氣得不輕,但是到最後他爸好像還是跟他妥協了,這學期就一直在張羅,寒假準備挑個好日子開張呢,你快回來看看。”
林昭然淡淡的笑:“看來他為了趙小舟改變挺大的。”
“可不是,這放假和開學六個月以來就沒看到他勾搭過妹子。”
林昭然記得,季言致以前是最討厭親自動手做東西的,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有現成的不用幹嘛大費周折的動手做呢,浪費了時間又不一定能做得比別人好。
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才知道,原來以前認為頭頭是道、信以為是的東西在現在看來都是個屁。
季言致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他像瘋了一樣思念著趙小舟,在生活中瘋狂的找著她的影子,有時候聽到像豌豆炮一樣的談話他都會以為是他的趙小舟回來了。
林昭然想,如果換作是她,她也會像季言致那麼做,那麼瘋狂的思念,瘋狂的尋找,已經瘋狂的愛。
季言致那家美食店叫做——小舟歸晚。
很多人都不明白明明是一家美食店為什麼店名卻這麼不符。
如果林昭然沒有記錯的話,趙小舟以前跟她說過,宋代的林淳寫過一首《柳梢青·富貴園林》的詞,裏麵有句就有她名字——覽遍幽奇,小舟歸晚,月映波心。
這首詩她應該也跟季言致提起過。
否則以季言致對學習語文的熱愛程度來看是不會去背詩詞歌賦的。
當時的趙小舟就像是一道驚雷劈入了他們這個小圈子,讓人措手不及;等到好不容易習慣了她的存在,她又突然消失,同樣沒有預兆,但是之於季言致而言,趙小舟來過總比沒有來的好。
這學期以來,一直都是程北嘉主動坐高鐵去C市,他的理由一直都是:“你走了阿樂怎麼辦?”
林昭然轉念一想好像也是,要是真的放著阿樂獨自在寢室的話她也真的不放心。
所以她在12月23日的時候就開始給程北嘉打電話提醒:
“程愛卿,朕打算回F市陪你過聖誕節,怎麼樣感動吧?”
“小樣,你走了阿樂怎麼辦?你就沒有想過?”
“還好啦,我們寢室的人都比較喜歡阿樂,都掙著照顧它呢,我隻過來兩天沒事什麼而已。”
“上了車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好來接你。”
林昭然依舊記得程北嘉在高鐵站雙手插進衣服口袋裏等她的模樣,俊朗的臉龐在大雪紛飛的襯托下更加帥氣。
看到她走近,程北嘉上前接過她的書包,然後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大圍巾纏繞在她身上,還帶著他身上的氣息,那種暖意直抵心窩。
林昭然嗬氣成霜,不停的搓著雙手,程北嘉見狀一把拉過她的手深入自己的口袋,他自己鼻尖凍的通紅還在笑:“林昭然你是不是傻啊,這麼冷的天還把手拿出來,不怕長凍瘡嗎?”
林昭然笑,不是還有你在嗎?我怕什麼。
程北嘉握著她的手收緊了些,“也是,你還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