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氣氛因為顧洛楠而歡暢,“哎~林昭然是吧?!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夠鐵!”
林昭然並沒有表現得有多開心,隻是敷衍的衝著她笑了笑,“難得……”
這讓顧洛楠感到納悶了,“什麼難得啊……這很正常的好不?!”
林昭然黯然,“可能隻是你這樣覺得吧……”
到後來顧洛楠才知道,在她之前,林昭然初中階段一直都是孤單一人,沒有一個可以互相分享和談心的閨蜜,唯一一個跟她走得比較近的還是初中的男同桌季言致。
顧洛楠有點心疼眼前這個人,整天裝得那麼無所謂,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實隻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強大和堅強,那樣的話就沒有人能夠欺負她,而她也能夠保護她想保護的人。
然而當林昭然正真走到那一天的時候,才悲哀的發現,哪裏有人需要她保護?她身邊哪裏有什麼所謂的朋友?
季言致的圈子很廣,他自然也看不慣林昭然這種孤家寡人的生活。每次拉著她去參加聚會派對什麼的,她也隻會冷著臉一個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裏,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幾個字。
幾次下來,季言致自討沒趣也就不再堅持。
如果說林昭然天性涼薄,就好像對待任何事都可以熟練的用於“關你屁事”和“關我屁事”,那麼在遇到顧洛楠之前,林昭然那個從小體弱多病的親生哥哥林於席才是她唯一值得上心的人。
一旦有機會,林於席就會抿著蒼白的嘴唇告訴林昭然:“你不要總擔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會照顧好自己的,再說了那邊還有爸媽在呢,你自己在學校裏也要收斂一點,多交幾個朋友,別以為我什麼都知道,肯定是你太過淩厲了,沒人敢靠近你吧……”
話落,嘴角揚起一抹弧度。
林昭然總會深色複雜的看著他,然後蹲在他的輪椅邊,仰頭看著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臉上浮現驕傲的神色,“那可不?!我林昭然是何等人物啊?哪是她們能高攀上的?”
林於席輕輕把手放在林昭然的頭頂,撫摸著她的細發,微笑說道:“爸媽經常不在家,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一有空我就會回來的。”
林昭然抿著嘴,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林於席……如果實在不方便的話……那就別回來了……飛來飛去的對你身體不好……”
林於席用手指彈她飽滿的額頭,“叫哥……”
林昭然認識顧洛楠後變得比以前瘋狂了許多。比如現在,兩個人又手挽手像吃家常便飯一樣的走向教務處。
看到教務處的徐主任,顧洛楠張口就是:“哈嘍!徐主任,我們又見麵了!”
林昭然彈了彈指甲裏細小的灰塵,嘴角一勾,調侃道:“一天不見,挺想你的。”
徐主任聞聲把頭從辦公桌上抬了起來,見是她們,便放下了手中整理檔案的袋子,拿起了一旁的戒尺,怒氣衝衝的的把手裏的戒尺揮向辦公桌,發出響亮的聲音,好像那個桌子是她們兩個一樣,徐主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說道:“你們說說!你們還有做學生的樣子嗎?你們是覺得三天兩頭的往教務處跑很光榮嗎?還是在廣播裏聽到你們兩個的名字讓你們感到悅耳?!”
林昭然和顧洛楠都沒理他,任他在那裏唧唧歪歪的嘮叨……
顧洛楠走向窗戶,往外探了個頭出去,像發現什麼稀奇的事一樣打斷了徐主任的‘教育’:“哎~昨天的金魚死啦?今天怎麼裏麵全是王八啊?!……我就說嘛!你那金魚活不了幾天你偏不信……”說完還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癟了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