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林昭然眉頭緊皺,胃部傳來一陣絞痛,抓著戒指的手指甲泛白,卻故作輕鬆的對顧洛楠說:“我去一趟洗手間。”然後警告的看著她和季言致,“誰都不許跟來。”
季言致不顧顧洛楠的不滿把玩著她的長發,看著林昭然消失在人群裏的身影,嘴角扯出一抹苦澀,女孩子太要強了終究不是好事。
隻當是損友他永遠不吝嗇對她惡語相加。
就那麼一下,讓他想起了五年前……
他破例打過的女生就是林昭然,那一耳光把站在天台上的她打得眼冒金星,但她嘴上卻依舊不饒人:“季言致你有病吧!”
他隻記得當時手心微微發麻,看到眼前凍得嘴唇發紫的林昭然,更怒不可遏:“我有病?我有病就不會跑到這裏來甩你巴掌而是站在樓下看著你從這裏跳下去,一個程北嘉都能把你折磨成這樣,你的一腔孤勇去哪了?!你的自尊和驕傲又去哪了?!”
林昭然輕蔑的笑了笑:“和你有關係嗎?”
他反手又在林昭然臉上落下一個巴掌,她被打得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粗糙的砂石擦傷了她腿上的皮膚。季言致伸手指著她,氣得渾身發抖:“林昭然,你想死我管不著!”
然後留她一個人坐在天台上冷得瑟瑟發抖。
在昏暗的樓道裏,匆匆趕上來的顧洛楠看到季言致那張慍怒的臉。連氣都來不及喘一口就連忙抓住季言致的手問:“怎麼樣了?搞定了嗎?”
見季言致不回答,“你倒是說句話啊?”她甩開他的手迅速跑上天台,在看到林昭然時,鬆了口氣,心裏的那塊千斤重的秤砣也跟著落地。
頃刻,烏雲翻滾電閃雷鳴,豆大般的雨滴砸下,整個天台上隻剩顧洛楠和林昭然。
她撩開林昭然額前淩亂的短發,看了她的臉忍不住皺眉,“季言致下手也太重了……”
林昭然恍惚,拉著顧洛楠的手一直重複一句話:“洛楠,我不想死了……”
也隻有她們幾個知道,平時嘻嘻哈哈喜歡亂開玩笑的季言致生起氣來是有多可怕。
林昭然嘔吐完剛剛喝的酒後胃舒服了不少,起身時,她感到有那麼一瞬的眩暈,眼前漆黑一片,頭也隱約有些疼痛,她抓著洗手台的手不斷收緊,關節泛白,過了好一會視野才慢慢變得清晰。
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林昭然,我看……這是報應吧……”
林昭然看了看說話的人——冤家路窄,偏偏就是她剛剛潑酒的那個人。
慢慢的眩暈褪去,她自然也恢複了不少,她開水洗手,流水聲不小,但依舊掩蓋不住她聲音裏的冰冷:“是不是報應輪不到你說了算。”
那個女人補好妝後合起粉餅,視線從鏡子裏落到林昭然身上。
“剛才是看在北嘉的麵子上才沒有跟你計較,你以為我淩菲真的有這麼好欺負嗎?!”
說完緩緩的靠經林昭然,林昭然“啪”的一下關掉了水,轉身挑眉看著淩菲。
淩菲伸手像顧洛楠推她一樣推了一把林昭然,由於眩暈胃痛沒有完全恢複的林昭然腳步有些虛浮,往後退了兩步。
淩菲見狀,還以為是自己的力氣用得不夠大,上前一步剛抬起手就被林昭然抓住,她的力氣大的發狠,淩菲掙脫不了隻能怒瞪著她。
“以暴力還擊暴力,是弱者才會做的事。”話落,她甩開淩菲的手,走出了洗手間。
這時,手機震動起來,她拿出手機,不明所以——夏星渝為什麼會給她打電話。
思索片刻,她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