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對壁人!”她流著淚附和著周邊的記者,麻木地走向回家的路……<\/p>
孟子墨要舉行婚禮的消息越傳越大,幾乎所有的人都認定,新娘就是夏菡雪,盡管,孟家和夏家沒有任何人在公開場所承認過--當然,他們也沒有否認過。<\/p>
夏家和孟家是世交,夏菡雪和孟子墨一起出現在機場,她與孟子墨顯得那麼親密。<\/p>
電視裏,各種娛樂欄目裏請來了各類分析專家對於兩家聯姻的可能性、聯姻後的好處以及兩家聯姻的目的加以分析,發表著各自的看法。看法頗有不同,但結論一致:這一次,兩家是鐵定要聯姻了。<\/p>
安欣然眼睛發直,傻愣愣地看著電視節目,像在看別人的故事,隻有心中的那股股揪痛無法平息。<\/p>
豐蒼桐低聲歎息,豐纖纖忍不下去,輕輕來到她的身邊:“欣然,別看了,好嗎?”<\/p>
“沒事。”她淡淡地道,畫麵裏映出了孟子墨的麵容,那是在機場的一幕,這是這麼長時間來,媒體第一次捕捉到的孟子墨的真實麵目,所以,這一幕成為了媒體畫麵的經典,被無數次地播出來。<\/p>
孟子墨氣宇軒昂,夏菡雪知性美麗,他們相依相偎,郎才女貌,才是真正的一對。<\/p>
“欣然,求你了。”豐纖纖低低抽泣,看著同胞妹妹受這樣的煎熬,恨不能幫她扛下所有的痛苦,“看在爸的份上,你這樣子,他也……”她舉目去看豐蒼桐,豐蒼桐的目光卻落在安欣然的身上。<\/p>
門被人輕輕推動,常拓從外麵走來。豐纖纖眼睛一亮,似看到了希望,放下安欣然走向他:“怎麼樣?”<\/p>
常拓蹙眉:“我沒有見到他,他不在孟宅,他們說他還在接受治療,不宜接見外人,所以沒有告訴我他在哪裏。”<\/p>
“屁的不宜接見外人,他這分明是要做陳世美!”亮堂堂的女音突然傳過來,眾人轉頭,看到林木子嬌俏的臉上掛著怒容,一步走了進來。剛剛常拓就站在門口和豐纖纖說話,她全聽到了。<\/p>
此時,她心裏的火氣幾乎要騰出來,叭叭地走進來:“婚訊都宣布了,還有什麼可躲的,是個男人就應該站出來把事情說清楚!”<\/p>
“這事一定有別的原因,組織頭領不會是這樣的人。”常拓低眉解釋,林木子馬上打斷了他的話:“他會是怎樣的人?就算他是個好人,那現在他失憶了,所有的人都告訴他夏菡雪就是他的愛人,他能不信?再者說了,聽說那個夏菡雪可是個心理學高手,搞定一個失憶的孟子墨有什麼難的!”<\/p>
這就是她所擔心的,沒想到被林木子道了出來。安欣然慢慢抬眸,看向林木子,眼淚緊跟著就這樣滑了出來。她站起來直接撲向林木子,唔唔地哭開了:“木子,如果真是這樣,我該怎麼辦,孩子該怎麼辦?”<\/p>
林木子擁緊安欣然,聽到她傷心的傾訴,方才覺得自己剛剛的話過激了,這才低聲勸慰:“不會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的,欣然,相信我,孟子墨一定不會這麼慫的。而且,不是還有我們嗎?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我們就去鬧婚禮現場,讓他們知道,你才是孟子墨的老婆,你還有他的孩子。這個世道是講理的!”<\/p>
一定要鬧到那一步嗎?她不想逼他,隻想他能想到他們,然後回到他們身邊。這隻是一個簡單又平凡的希望,都要落空嗎?<\/p>
安欣然經曆了多少的打擊都沒有被打垮,而這一次,她真有要倒下的感覺。是累了嗎?還是失掉了孟子墨就失掉了所有的支撐,她便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堅強了?<\/p>
沒有了孟子墨,就像身體最重要的那根骨頭被抽去,她全身都軟綿綿的,幾乎要癱瘓!<\/p>
安欣然想著種種,越發覺得沒有希望,哭聲越大,心情越悲。<\/p>
幾個人圍著她,除了一陣陣唏噓,竟找不到半點辦法。<\/p>
安欣然的精神慢慢變差,她嚴重的營養不良,加之身體太瘦,根本無力支撐生命。她時常一睡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急壞了的豐蒼桐一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細心地照料她的一切。<\/p>
幹枯細長的手落在被外,手背上青色的靜脈血管高高突起,周圍布滿了細小的針孔,這些天,她全靠營養針支撐。<\/p>
“孩子她媽媽,我們的小欣然變成了這樣,都怪我啊,如果她有什麼意外發生,我可真的沒臉見你了。”豐蒼桐鋼鐵一般的男人,終於在女兒的床前脆弱得變成了一個慈祥的父親。<\/p>
在對於孩子的愛上,父親並不亞於母親,如果可以換回安欣然的快樂,豐蒼桐願意付出一切,包括生命和前途。<\/p>
可惜,這些,安欣然都不曾知道。她一睡著就會陷入夢境,夢中,孟子墨牽著她的手,懷裏抱著他們的孩子,踏過青綠的草地,走向百花盛開的山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