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方岩便轉身離開,和慕容琛兩人分頭行動,將這滿目瘡痍的戰場收拾幹淨,不管是冬雷國死去的將士,還是秋夜國身死的弟兄,好歹都是一條人命,畢竟死者為大。
晨光熹微,北方的冬日,天亮的也晚,當天邊泛起一絲晨曦之時,慕容瑾便帶著出去的一萬人馬回來了,而之前派到聊城押送降兵的那兩萬人馬也同樣回到了軍營。
方副將清點了在兩次戰爭中犧牲的弟兄,發現秋夜國雖然準備充足,可還是死了好幾千人,雖然不比冬雷國全軍覆沒,可到底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心中難免有些戚戚。
然而,眾人都知道,戰場無情,刀劍無眼,死傷之事也在情理之中,心中悲哀,是兄弟之情,可依舊要讓理智占了上風,畢竟,戰爭沒完,冬雷國未曾退兵,說什麼都還為時過早。
“姐姐,咱們這次的勝利要不要傳到六皇子那邊?”慕容瑾走進帳子,看到慕容瑾端坐在案幾前看著地圖,於是開口問道。
“自然是需要的,一場戰爭的勝利是鼓舞士氣的最好辦法,咱們這麼少的人都能連續打退冬雷國的連番進攻,六皇子天縱奇才,就算兵力不足,也同樣能夠擊退冬雷國。”慕容瑾說著。
此刻的慕容瑾,已經褪去了那一身破舊的士兵服,恢複了女兒身,她知道軍中不能有女子的存在,所以她這樣打扮,也未曾出去帳外,隻是在杜將軍的帳中歇息。左右慕容琛和方岩都知曉她女子的身份,這帳中也出了她自己和杜將軍,也隻有他二人會來了。
慕容瑾換上了自己一貫喜歡的白衣,如瀑地青絲很自然地垂在身後,清靈素顏,不算絕色,卻無端端讓人移不開眼。腰間的玉笛一如往昔,是樂器,也是凶器。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姐姐穿著女裝的模樣,沒想到,姐姐竟是這般絕色。”慕容琛人小鬼大,看著慕容瑾的臉,絲毫不曾吝嗇地讚美。
慕容瑾淡笑,並未回答慕容琛的話,想想也是,當初救他出來的時候是半夜,她仍然是一身夜行衣,隻露了個臉便叫慕容珂將他送走,來到邊境也一直因為顧及身份,而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如今連續兩次大敗冬雷國,而她來邊境又有了一段日子了,那套用來掩人耳目的衣服早就在連日的奔波中破爛不堪,況且她總是女子,就算再怎麼不拘小節,總還是要洗漱的,於是抽空去後山的湖裏洗了個澡,雖然是冬日,但她武功高強,有真氣護體,也不算有多冷。
“可惜姐姐這幅樣子,不能讓軍中其他人看見,若是眾人知道,一直讓大家佩服不已的木兄弟,竟是這般一個絕色傾城的美貌女子,可不知該作何感想了。”慕容琛見慕容瑾不答,便又繼續說著。
“總有一天他們會知道的,對了,六皇子那邊可有何消息傳來?已經半個月了,不可能一點消息也沒有,是勝是敗,總有個結果才是。”慕容瑾歎了口氣,問道。
歐陽澈的能力她並不擔心,就像之前她早已經料想過的,就算再強大的人,麵對絕對的力量,也是無能為力的,若冬雷國在軍隊人數上占優勢,又適應了這北方的天氣情況,那對秋夜國來說,是極為不利,就算歐陽澈有驚世之才,也是毫無辦法的。
“還未有任何消息,往日打仗,若是六皇子親自領兵出征,定然是雷將軍或者杜將軍跟隨,然後傳信回到軍營,可這一次,杜將軍躺在床上,雷將軍也絲毫沒有音信,居庸關地形複雜,也不知六皇子那裏到底如何。”慕容琛搖了搖頭,說道。
“也罷,軍中瞬息萬變,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阿琛,我們抵擋不了多久了……”慕容瑾低歎,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這些事情慕容琛也知道,隻是他相信慕容瑾,肯定能很好地解決,如今連慕容瑾也這般說,那麼情況可就不妙了。
“姑娘,我們有探子傳回消息。”方岩掀開簾子而入,手中拿著還未展開的字條,遞給慕容瑾。
按道理說,杜將軍昏迷不醒,方副將就該是這軍中做主的人,可如今,方岩竟將這些密報直接交給慕容瑾接手,這就說明了慕容瑾在方岩心中的地位,也表示他肯定了慕容瑾的才能,隻等時機成熟,讓軍中將士知道慕容瑾的真實身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