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大人,不知道你這是何意?我雖是個宮女,可也是皇上親封的正七品奉茶女官,你就這樣闖入我的院子,怎麼的也得給我個交代吧?”慕容瑾看著領著警衛軍闖入自己院子的衛長河,心中隱隱騰起一股怒氣,如此說著。
她平日裏恭順謹慎,可也不代表她是任由人欺負的,若是衛長河在院子門外打聲招呼再進來,她也不會發這樣的脾氣,可衛長河此舉,分明就是沒將她放在眼裏。
“慕容姑娘莫怪,隻是本官奉皇上之命捉拿刺客,皇上吩咐,每個宮裏每間房間都要搜查,先從承乾宮開始,是以才會衝撞了姑娘。來人呐——給我搜——”衛長河不鹹不淡地解釋幾句,便一揮手,吩咐身後的人進了院子。
慕容瑾站在院子中央,什麼話都沒有說,她身負武功,如果有什麼刺客進來,她不會不知道,所以她不怕衛長河從她的院子裏搜出什麼,倒是皇上這個命令,著實讓人奇怪,每個宮裏的每間房間,這皇宮這麼大,就算衛長河手下的禁衛軍再多,搜查起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
況且,衛長河口中的刺客到底是誰,還未可知。是七皇子被人發現了?還是白璧的話起了作用?不過不管如何,與她都沒有半分幹係。
“稟衛大人,沒有發現任何異狀——”禁衛軍出來,朝著衛長河稟告。
“既然如此,慕容姑娘,得罪了。咱們去下一處——”衛長河說著,朝著慕容瑾拱手抱拳,隨即轉身離開。
這一幕來的突然,來的猝不及防,連慕容瑾也不確定衛長河到底要幹什麼。她心裏有種隱憂,七皇子到底逃出去沒有?白璧又是怎麼跟禁衛軍說的?淑妃的事情,皇上會相信嗎?一連串的問題在慕容瑾的心中浮現,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今夜的宮裏,勢必不會平靜了。
慕容瑾腦海中電光火石間的一閃,忽然湧出一個莫名的念頭,衛長河到底是誰的人?皇上的禁衛軍統領?可是沒道理,衛長河每次搜查刺客,從來沒有一次能夠將刺客捉拿,反而是發現了許許多多別的東西,最開始搜查歐陽清,他發現了她故意留下的包袱;後來在冷宮,先後發現了敏貴人的死和慶妃娘娘的死;再後來是紫煙宮,發現了淑妃娘娘和陸家所謂的信件……
若是這一切的事情沒有衛長河在一邊幫著,事情不會這麼順利地按照預定的軌道上行走,也就是說,衛長河或許是她找到這幕後之人的一個突破口。她的確很滿意這整件事情的結果,畢竟所有的事情都有意無意地讓歐陽清得到了好處,可是,她自己在整件事情中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她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送走了衛長河,慕容瑾並沒有繼續睡下,因為她知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肯定不會這麼簡單的收手,她這裏沒有知道什麼,不代表別處沒有任何發現,她隻需要等著,看看到底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
再忍忍,娘親,瑾兒很快就能實現自己的目的,我不會讓你枉死的,慕容嘯和朱敏柔注定會付出代價,不管這代價是什麼。
慕容瑾掩住自己心裏的思緒,看著漆黑的夜空,心中一片沉寂。不管今晚這刺客是衝著什麼來的,隻要七皇子能夠帶著淑妃成功離開皇宮,不讓白璧一條性命枉死,一切都好說。
雖然這樣想著,可是當事情發生的時候,慕容瑾還是覺得有些始料未及,若是她知道事情會是這樣發展,她怎麼也不會認為,隻要七皇子和淑妃沒事,其他一切都無所謂了。
幕後之人的手到底還是伸向了怡景宮,那個素日裏不爭不搶的女人,在後宮裏如同清茶一般的存在,清淡若水,從來不曾爭奪過什麼,可是,卻還是無法避免這樣的命運,或許身在宮廷,這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所以,當月明過來說,衛長河在賢妃娘娘的宮裏搜到了一些東西,足以治她個欺君罔上大逆不道之罪的時候,慕容瑾除了一聲歎息,再也找不到別的話可以說,畢竟,皇宮裏處處都是陷阱,就算你與世無爭又如何,該來的,始終還是要來的。
“衛長河在怡景宮發現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慕容瑾問道。
“是龍袍和玉璽。”月明神情淡淡,可說出的話,卻如千鈞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