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本來還有些猶豫,但是聽到心然的最後一句話,心中的疑慮頓時打消,慕容珮說話定不是心然這般客氣,一定是頤指氣使的語氣,所以心然在跟她說話的時候才會這麼局促,更何況,這宮裏頭除了慕容珮,應該沒有人知道她對洛家的在意。
那麼,洛家的滿門性命,慕容珮,你現在懂得用我的軟肋來威脅我了,我倒要看看,你如今在打什麼主意!慕容瑾心中想著,表麵不動聲色,看看天色,還早,皇上應該也沒那麼快用完晚膳,禦花園也不遠,何不去見見慕容珮,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這樣想著,慕容瑾開口:“知道了,我這就去,謝謝你,心然。”
說完,便沒有再看心然,徑直朝著禦花園而去,心然不過是個傳話的人,沒有必要多加理會,不過自從她那次大鬧相府,再次進宮以來,便沒有和慕容珮有正麵交集,也不知此番慕容珮找她到底所為何事。
不過片刻功夫,慕容瑾便到了禦花園,四處看看,天色將晚,並沒有什麼人,正在疑惑間,卻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慕容瑾,在這邊。”
慕容瑾轉身,循聲看去,隻見禦花園的假山旁邊,正站著慕容珮。那假山很大,旁邊就是一片小竹林,慕容珮站的地方,正好隔絕了別人的視線,若不是慕容珮開口,她也很難發現慕容珮站在那裏。
緩步走過去,正要開口問到底是什麼事,卻看見慕容珮背後的陸苑莛和阮香羅,慕容瑾心驚,到底什麼事情,讓這三個人聚在一起,並且還叫了自己?
“今日找你過來,是我的主意,你不用心疑,我們也隻不過是為了保命而已。”阮香羅看到慕容瑾,立即開口說道。
慕容瑾思索著阮香羅的話,心中了然,蘇見玥和秦詩晴已經死了,就剩下她們幾個秀女,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針對她們,不過不管怎麼樣,已經死了兩個人,這絕對不是簡單的意外和巧合可以解釋,所以她們驚慌了,人人自危,所以聚在一起,想要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那麼你們有什麼想法?”慕容瑾不動聲色,開口問道。
“慕容二小姐,如今你在皇上身邊,自然是安全的,蘇姑娘和秦姑娘已經死了,你就沒覺得事情很蹊蹺嗎?這事情背後的真相如何,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查一查。”阮香羅問道。
“蹊蹺又怎麼樣?蘇姑娘死的時候,你們為什麼沒有人站出來說要查明真相?秦姑娘入獄的時候,也沒有說要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如今人都死了,你們現在才感到危險,是怕有人也陷害你們,還是怕你們也和她們一樣,死的不明不白?如今時過境遷,就算有什麼線索和證據,也早被毀滅了,還怎麼查?”陸苑莛接了阮香羅的話,如此一番搶白。
慕容瑾看著陸苑莛,似乎對阮香羅的話不屑一顧的樣子,心中不由得生出絲絲讚許。她的話雖然刻薄了點,但也是實情,當初蘇見玥和秦詩晴出事的時候,沒有見到她們站出來,如今危及自身,才想到要去查,這樣的馬後炮,不做也罷。
她自問不想跟阮香羅衝突,就算不想跟阮香羅一道,也不會這麼直接的說話,可是陸苑莛不一樣,她與阮香羅身份背景旗鼓相當,自然也不怕什麼,再加上她性子直爽,有話直說,倒是讓阮香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阮小姐,陸小姐說的也對,時過境遷,我們連背後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就算查也查不到什麼,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更加小心謹慎,好在我們所在的地方是皇貴妃、賢妃和淑妃的宮裏,想必背後的人想做什麼,也沒有這麼容易。”慕容珮難得沒有衝動,也沒有跟著阮香羅說話,而是如此說著。
“慕容二小姐,你怎麼看?”阮香羅並不理會慕容珮和陸苑莛,反而問慕容瑾。
“阮小姐,宮中是非多,複雜多變,什麼都不做,比什麼選擇都好。”慕容瑾看著阮香羅,回答著。
阮香羅是歐陽清的表妹,皇貴妃的侄女,也是最有可能成為歐陽清正妃的人,也不知背後之人到底是誰,竟然連阮香羅也感覺到了威脅。慕容瑾心中低歎,她已經經曆了一場劫難,如果不是皇上明察,恐怕她也活不下去,卻不知下一場劫難,會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方式到來。
沒有再多說什麼,四人各自散去,慕容瑾也去了禦書房,心中的事情千頭萬緒,如一團亂麻,這份壓抑,卻不知何時才是個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