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始終不相信,這一切事情與二皇子有關係,這玉佩是朕送給他的,他一向很珍視,隨身攜帶,從不離身,如今竟然落在秦小姐的閨房,而秦小姐卻在這個當口自殺,很難讓朕釋懷。”皇上說道。
慕容瑾知道,皇上這是對歐陽清起了疑心了,本來前麵的事情,讓皇上懷疑到四皇子頭上,可是卻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可是如今歐陽清的玉佩,卻是鐵證如山,不管歐陽清怎麼解釋,在皇上麵前都過不了關。
若不承認這玉佩是他遺落的,那便是有人偷了玉佩嫁禍給他,皇上禦賜的東西不曾好生保管,這也算是欺君之罪;若承認了這玉佩是他遺落的,就無異於承認了秦小姐的死與他有關,那這背後的牽連……
“奴婢知道,當日是四皇子,如今是二皇子,都是皇上的兒子,皇上一定不願意相信他們與這宮中諸多不平靜的事情扯上關係,皇上英明,自己的兒子也甚為了解,皇上與其心中鬱結,懷疑越深,倒不如聽聽兩位皇子對這件事情怎麼解釋,孰真孰假,屆時自由判斷。”慕容瑾壓住心中的波瀾,如此對皇上說著。
她不知道歐陽清在這件事情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也無法明目張膽地幫歐陽清說話,所以隻能一視同仁地請求皇上將解釋的機會交給兩個皇子,這樣一來,她也能讓歐陽清有所準備。
“你說的不錯,都是朕的兒子,朕應該給他們一個解釋的機會。你先下去吧,容朕想一想。”皇上揮了揮手,讓慕容瑾離開。
慕容瑾點了點頭,開口道:“還請皇上不要過多憂心,整日未曾用膳,這茶點還是多用些的好,奴婢先行告退,換張公公前來伺候。”
皇上沒有說話,慕容瑾便躬身退了出去,卻見夢荷已經站在禦書房的門口守著,見慕容瑾出來,夢荷笑著道:
“果然還是慕容姑娘有辦法,怪不得張公公讓我去找你。”
“不過是我膽子大些,敢用這劍走偏鋒的辦法罷了。對了夢荷姐姐,雨霜怎麼樣?”慕容瑾笑著搖了搖頭,問道。
“跪了那麼久,還能怎麼樣?膝蓋都腫了,月明她們在照顧著,你擔心的話就快回去看看吧。”夢荷歎了口氣,降低了聲音,如此說著。
畢竟是在禦書房的門口,即便對這身不由己有所感歎,可夢荷也不敢大聲說話,朝著慕容瑾使了個眼色,隻能無奈地搖頭。
慕容瑾點了點頭,便離開了禦書房,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她想去看看雨霜,可是想到皇上手中那塊歐陽清的玉佩,不免有些擔心,因為她不知道歐陽清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玉佩遺落在哪裏,所以才一籌莫展。
既然決定了幫他,那麼不管什麼原因,她都無所謂。想了想,慕容瑾拿出之前小東子給她的哨笛,隻停了片刻,便放在口中,如同小東子說的那樣,吹了三下。
這哨笛果然沒有聲音,不管慕容瑾吹的有多用力,卻沒有絲毫聲音發出來,慕容瑾看著手中的哨笛,不得不佩服歐陽清的想法,訓練一批這樣的人,弄出一個誰也聽不到的哨笛音,既能跟自己人聯係,又能掩人耳目。
不消片刻,便有人敲響了她院子的門,也是不輕不重的三下,如同她的哨笛音一樣。
“不知慕容姑娘找奴才何事?”小東子站在門口問道。
“你想辦法告訴你主子,讓他想想腰間的玉佩。”慕容瑾如此吩咐著。
“玉佩?這是何意?”小東子有些不解。
“你不必知道,你這麼說,你主子肯定知道其中的緣由,去吧,事不宜遲,盡早讓你家主子知道。”慕容瑾麵色有些凝重地說著。
小東子領命而去,慕容瑾也反手關上了院子的門,朝著雨霜住的房間走去。雖然小東子是歐陽清的人,但是人心隔肚皮,更何況宮中險惡,也怕隔牆有耳,所以她也不敢說的太明顯,隻要小東子將話帶到,歐陽清一定能明白她說的什麼意思。
她在皇上身邊隨侍,既然看到了他的玉佩,那也就意味著皇上知道他的玉佩遺失,不管秦小姐的事情與他有沒有關係,他總要找個理由來解釋玉佩遺落的事情,這樣隱晦的提醒,若是歐陽清聽不出來她的意思,那也就不是歐陽清了。
慕容瑾走到雨霜住的房間前,隔了一段距離便聽到雨霜的驚呼,還有月明和碎玉的安慰,心中不由得歎息,雨霜是奉茶宮女,比起月明和碎玉,所做的事情自然要輕鬆很多,何曾受過這樣的罪?如今皇上遷怒,雨霜跪了大半日,又不曾用膳,身子自然是承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