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氣,正是萬物複蘇的好時節,雖然不似盛春那般繁花似錦,可看到一路上的花草樹木全都露出新芽,滿眼的嫩綠色,看起來便覺得賞心悅目。
前幾日剛好下了一場雨,此刻看禦花園裏的萬物,頓覺耳目一新,仿佛壓抑在心間的那塊愁雲頓時消散,整個人一片晴朗。
慕容瑾捧著皇上賞賜的玉鐲和雨霜為賢妃娘娘調製的蜜茶,從承乾宮去往怡景宮,在經過禦花園的時候,看到滿目新綠,忽然覺得心情大好,嘴角泛起一絲絲笑意,眼中也不再是那冷若寒霜的模樣。
與往日的慕容瑾大相徑庭,若是有相熟的人看到這樣的慕容瑾,隻怕要驚訝了。
就在慕容瑾轉身欲走,朝著怡景宮去的時候,卻聽到背後一個聲音響起,分明是初春的天氣,可這個聲音聽起來,卻讓人感覺到陣陣寒意。
“慕容二小姐好興致,竟然還有空來禦花園賞這初春之景。”
聽到來人的聲音,慕容瑾心中暗歎,這又是一個麻煩,事情本來已經過去幾個月,本來也不想提起的,卻不曾想偏巧碰到了這個人。慕容瑾無奈地轉身,朝著來人行禮:
“奴婢給四皇子請安。”
“請安?你覺得有你存在,本王還能安?你到底在父皇麵前說了什麼?”四皇子歐陽津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在慕容瑾猝不及防之時一把掐住慕容瑾的脖子,惡聲惡氣地問著。
慕容瑾不防歐陽津會來這一招,不設防之下整個人落入歐陽津手中,被掐住的脖子頓覺呼吸困難,有些喘不過氣來,為了避免手中的東西摔到地上被打碎,慕容瑾也不能掙紮,隻能忍著。
“四皇子有什麼秘密不能讓奴婢說的嗎?別忘了,這裏是禦花園,四皇子這般,也不怕落人口實……”慕容瑾憋著氣,將這句話說完,看著歐陽津,便不再開口。
歐陽津看了慕容瑾半晌,這才一把放開她,慕容瑾一時沒有站穩,後退幾步,整個後背撞到身後的假山上,一陣吃痛,手中的蜜茶罐子也一陣搖晃,急急墜落。
慕容瑾見狀大驚,這是雨霜特意為賢妃娘娘調製的,她答應了雨霜要將它帶給賢妃娘娘,怎麼也不能摔碎了,於是她腳尖一抬,將整個蜜茶罐接住,用了巧勁將蜜茶罐拋上來,重新落入手中,看到蜜茶罐安然無恙,慕容瑾這才鬆了口氣。
卻不曾想,她這一連串的動作悉數落入歐陽津的眼中,歐陽津心中閃過一絲狐疑,眼神微閃,冷聲開口道:“慕容瑾,你別以為你現在深得父皇信任,便可以在父皇麵前亂說話,本王做過什麼,沒做什麼,心裏清楚的很,不需要你來置喙,今天本王放過你,不過如果再有下一次,你未必這麼好運。”
說完這番話,歐陽津便離開了禦花園,頭也不回,隻留下慕容瑾一個人站在原地,心有餘悸。這四皇子看來真的是被逼急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這般對自己呢?她的調查結果隻說給皇上一人知道,她敢肯定這宮中,除了她和皇上,或許還有月明,並無其他人知道這件事,那麼四皇子是如何知道的?
心中想著,也慶幸四皇子並未就此失去理智,自己也得以撿回一條命,看著手中完好無損的東西,慕容瑾疾步朝著怡景宮走去,出了禦花園,方才遇到四皇子的那一幕已經被她拋在腦後,可是卻不曾想,就因為這樣,差點給她帶來了殺身之禍。
怡景宮裏,賢妃娘娘正在等著,聽見琴心稟告說慕容瑾來了,不由得喜出望外,立即起身,朝著門外迎過去:
“你可算來了,昨日向皇上求了你來怡景宮,皇上並未給正麵答複,還以為皇上不準呢,沒想到今日你還是來了……”
“奴婢給賢妃娘娘請安。”慕容瑾笑著行禮,即便賢妃對她的態度再好,可尊卑之禮不可廢,未免落人口實,還是尊崇該有的禮數才是。
“跟本宮還客氣什麼,你這般清靈通透的人兒,本宮情願當你是一個忘年交,也不是和宮裏其他宮女一樣的人。來,快看看三皇子從宮外捎了什麼好東西——”賢妃拉著慕容瑾走進正殿,便吩咐琴心和阮香羅將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擺上來。
“娘娘莫急,皇上托奴婢給娘娘帶了東西,還請娘娘過目。”慕容瑾對賢妃說著,隨即用眼神示意著旁邊站著的阮香羅,若有所指。
賢妃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慕容瑾此舉是為了什麼,立即開口笑道:“沒想到皇上還想著本宮,既然今日你是得了皇上的吩咐過來的,那麼晚膳就留在這裏與本宮一道吧。香羅,琴心,你們去廚房看看,吩咐廚房晚上做點好吃的,今晚本宮設宴招待慕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