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真作假時假亦真(1 / 2)

懷著忐忑的心情,慕容瑾跟著皇上來到了禦書房,當日就是在這裏,皇上恩準一眾秀女出宮與家人共聚天倫,如今不過三日的時間,她再度回到這裏,這一次,她主動束縛了自己的翅膀,將自己困居深宮。

禦書房裏,還是一如往日寂靜,慕容瑾靜靜地站在下首,垂著臉,等待著皇上的吩咐。

“告訴朕,你為什麼要這麼早進宮?”皇上沉默半晌,還是開口問出這個問題。

“奴婢感念皇上昔日恩德,心中感慨,故而提早進宮,隨侍在皇上左右……”

“朕要聽真話。”慕容瑾的話還未說完,皇上便開口打斷,聲音淡淡,可是卻有說不出的威嚴。

“皇上恕罪——奴婢,不知道如何開口……”慕容瑾聽了皇上的話,立即跪下,帶著一絲惶恐。

“是因為慕容丞相?”皇上看著慕容瑾片刻,不著聲色地問著。

“皇上都知道了?”慕容瑾驚訝抬頭,看著上首坐在龍椅上的男子,居深宮而知天下事,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過他,那麼,自己和歐陽清之間的關係,是不是也被他知道了呢?

慕容瑾心中驚疑不定,這樣一來,她反而不知道怎麼開口,有些事可以說,但有些事不能說,她不確定皇上到底知道了多少,所以,她沒有把握在不犯下那欺君之罪的情況下,將所有的事情說清楚。

“你當真以為朕是那昏聵的無能之君?昨日你大鬧慕容府,讓整個慕容府上下雞犬不寧,這事情早就傳進宮裏,朕自然也是知道的,說罷,到底因為什麼?”皇上淡笑,搖了搖頭,看著慕容瑾,問道。

“這本是奴婢的家事,讓皇上掛心,是奴婢的過錯,但皇上問起,奴婢也不能不說。奴婢係慕容府庶女,自小在家沒什麼地位,連同奴婢的娘親一起,在慕容府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皇上或許知道,奴婢曾經離府在外七年,這七年,並不是如慕容丞相說的什麼曆練,奴婢就是被他們趕出去的……”慕容瑾忖思片刻,還是講與慕容府之間的嫌隙講了出來,畢竟皇上的人應該是親眼看見她大鬧慕容府,若是沒有合理的理由,皇上也不會信服。

皇上靜靜的聽著,沒有再開口,似乎是在判斷慕容瑾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他當初將慕容瑾調來承乾宮,是看中了她在儲秀宮中那一晚的處事方法,息事寧人,而不是挑撥離間,這宮裏見多了暗中勾心鬥角的人,這慕容瑾,倒算是個另類。

“奴婢本不欲與她們計較,可奈何,事與願違,好幾次奴婢命懸一線,若非運氣好,恐怕奴婢再也不能侍奉皇上左右。”

“所以,你與慕容府,算是徹底撇清了關係?”皇上眯著眼睛問道。

“是,奴婢與慕容府,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昨日那一次,已經徹底撕破了表麵的平和,奴婢再也不會去追尋那虛無縹緲的親情,如今奴婢隻想好好在皇上身邊當差,別無他想。”慕容瑾低著頭,說出這番話。

皇上點點頭,隨手將麵前書桌上的一份奏折拿起,遞給慕容瑾,示意她接下。

慕容瑾愕然地看著皇上,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何用意,有些捉摸不透地從地上站起來,躬身走到皇上麵前,接過奏折:“皇上……這……”

“你先看看,無需顧慮。”皇上點了點頭,如此說道。

慕容瑾有些疑惑地將奏折打開,一字一句,認真看下去,當她看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皇上,不明白皇上將這樣一份彈劾的奏折給她看,卻是什麼意思。

“你有什麼看法?”皇上問道。

“皇上,奴婢與慕容府本來就有嫌隙,無法客觀地表達自己的意思,是以奴婢不敢說,恐有失公允。”慕容瑾點頭,猶豫著。

在皇上麵前說話,任何事情都要斟酌再三,她手上拿的,是禦史大夫上奏彈劾慕容嘯的奏折,說是慕容嘯近日與四皇子府的人走得近,而慕容丞相的姻親兵部尚書朱大人,卻與三皇子來往頻繁,恐有結黨營私之嫌。

慕容瑾將自己所知的情況在腦海裏閃過,三皇子這人,神秘莫測,捉摸不透,表麵看起來是不理朝政,隻專注經商,可他辦起朝政之事一點也不含糊,比起歐陽清也不遑多讓,所以,他與兵部尚書來往一事,並非不可能。

至於慕容嘯和四皇子,大抵是不可能的,慕容嘯一向自視甚高,而在皇上的一眾皇子中,四皇子是除了五皇子以外,最沒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人,所以按照慕容嘯的性格,絕對不會花費心思在一個可能性不大的皇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