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已經絕望到不想為自己辯解了嗎?雙腿不便,閑言碎語,對他的打擊真的這麼大嗎?慕容瑾看著歐陽淵一副認命的樣子,不由得低頭,不忍心再看。
“淵兒,你倒是說話呀?蘇姑娘的死和敏貴人的昏迷到底與你有沒有關係?你從我們進來,一句話也不說,你讓母妃怎麼幫你……”賢妃心中焦急,不由得開口勸著。
這還是慕容瑾第一次見到如此失態的賢妃,往日見到她,總是一片雲淡風輕的樣子,高潔淡雅的笑容,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敬畏之心,而此刻,賢妃娘娘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娘娘,她隻是一個為了兒子心急的母親。
慕容瑾試著在人群中尋找歐陽清的身影,想問他這件事情到底和他有沒有關係,可是很遺憾,她沒有找到,心中對歐陽清的懷疑又加深了一些,可是無論如何,五皇子隻不過是這場皇位爭奪的犧牲品,他不該就這麼被冤枉。
“皇上,奴婢可以證明,這件事情和五皇子殿下沒有關係。”慕容瑾看到這裏,心生不忍,撥開前麵擋路的內侍,直接走進內殿的院子,朝著皇上跪下,如此說著。
五皇子見到慕容瑾進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沉默,卻是賢妃,聽到慕容瑾這般說,眼中生出一絲希望,急忙開口問道:“你說什麼?真的與淵兒無關?”
“這太監的話,想必你聽到了,你又如何解釋?他與敏貴人素無來往,何以今日會來到棲鸞殿?更何況,他放著正門不走,卻偏偏從側門進來,無非就是不想讓人看見。況且,他自始至終也不說話,難道不是默認?”皇上看見慕容瑾進來為五皇子證明,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如此說著,一字一句,似乎真的要將自己的親兒子置於死地。
“皇上……淵兒是不會做這種事的,雖然臣妾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臣妾相信淵兒……”賢妃聽了皇上的話,有種萬念俱灰的衝動,她到底是歐陽淵的母親,天底下,沒有哪個母親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吧。
“皇上容稟。”慕容瑾見狀,立即福身低頭,朝皇上說道,“方才太醫說過,蘇姑娘是中老鼠藥而亡,毒發的時間在一個時辰之前,可是,奴婢在半個時辰前,曾在梅林見過五皇子,奴婢去的時候,五皇子正在梅林賞花吟詩,看樣子,也去了不短的時間了。而五皇子還央求奴婢采了梅枝送往攬月閣,以供觀賞之用,奴婢手中的梅枝就是證據。”
慕容瑾知道,五皇子定然不想讓人知道他在梅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於是編了這個謊言,而她手中恰好又拿了梅枝,更是佐證了她的話。可是,她想來想去,卻無法想出合理的接口,來解釋五皇子為什麼會出現在棲鸞殿。
果然,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皇上不是昏君,沒那麼好糊弄,聽了她的話,便開口問道:“既然在梅林,又讓你送梅花去攬月閣,那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兒臣是因為敏貴人院子裏的冬盞花。人所共知,兒臣喜歡侍弄花草,而敏貴人院子裏的冬盞花是宮中真品,隻在過年這幾日盛開,於是兒臣想來看看。至於兒臣為什麼從側門進來,隻是因為梅林到棲鸞殿,途徑側門,兒臣見側門打開,便進來了,未曾得到敏貴人允許,是兒臣不對……當兒臣進來之後,便見到敏貴人和蘇姑娘倒在地上,正欲開口叫人,這個太監便帶著守門的侍衛進來……”五皇子看了慕容瑾一眼,這才開口說道。
“皇上你聽見了嗎?淵兒是為了冬盞花來的,蘇姑娘不是淵兒殺的,再說,淵兒雙腿不便,蘇姑娘是個健全的活人,怎麼可能被淵兒毒死……”賢妃聽了慕容瑾和歐陽淵的話,立即驚喜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