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博想,壞湯了,說好的今天見麵談征地的事情,這小子咋就不見了,可能這華子要趴窩。
世界就是充滿變數,前天還能和他鹹不鹹淡不淡聊幾句征地的事情,今天恐怕就不能和他共同站在大隊部院裏享受陽光的沐浴了。也是,征地以及征地所引起的蝴蝶效應太複雜太艱難了,華子沒有三頭六臂,沒有行之有效的辦法,上頭壓下邊抬中間擠,華子的算盤撥拉不開,隻好撂挑子。
夏文博他們隻好到了東嶺村的村委會,進門就見村支書老海在吆三喝四的指揮著幾個手下寫東西,夏文博不得不佩服這村支書老海,連軸轉也拖不跨他的意誌,黑加白也累不跨他的身軀,再艱難困苦也磨不滅他的積極性。
畢竟村委會和小組不一樣的,小組的組長就是個兼職,村委會的人可是領著俸祿的,時時刻刻都在和鄉黨委保持高度的一致。如何表明一致?就是每時每刻聽從號召,象一塊塊磚,往哪裏搬就往哪裏一擱,絕對**的家夥,定崗定位絕不含糊,絕不討價還價打折扣。
當然在村委會上班也不是絕對嚴守紀律,你偶然的遲到早退,偶然的徇私舞弊是有情可原的,隻要在關鍵時刻衝上去,做到掉皮掉肉不掉隊,流血流汗不流淚。你就是一名特別合格的脫產幹部。
李修凡一邊看手機一邊說:“華子這家夥真滑溜,一看事不好就撒丫子。”
村支書老海也很生氣:“娘的,這小子就是個滑頭!”
大家夥正想就此展開話題予以熱烈的討論。
五組的副組長桂蓮來了,夏文博也和這女人打過一兩次交道,知道有這麼一號人,前天談征地的事情,沒有遇到她,她是一名女組長,對人對事有她的一套,不管平頭百姓,還是頂頭上司,都行事潑辣,敢說敢為,是在村裏很難找的女強人。
桂蓮剛一坐下就打開了話匣子:“組織啊。”
她說的組織是李修凡,因為李修凡也兼任了鄉裏的組織委員,雖然一點權力都沒有,就掛了個名,但組織就是組織,在下麵還是能唬人的。
桂蓮說:“組織啊,大霞四點半就敲俺家大門,棉種補償地怎麼辦哩?華子這家夥不地道,人家找他,他往俺家支幹嘛?他想兩邊落好人啊?!”
李修凡說:“他落什麼好人?往地裏一量,沒什麼藏掖。該補償多少就是多少。”
村支書老海在一邊說:“桂蓮,你不會拿老頭票砸啊?”
桂蓮反駁說:“憑嘛砸?糊弄拚大妮啊?俺家有錢燒的啊?!俺老張掙錢多不容易!要是俺兒子的話,掏出來就砸!”
屋裏一陣笑。
李修凡說:“你別誤會華子,他事多,再說大霞是你組裏的,找你應該。”
“應該是應該,可他也不能一股腦往我這推啊!他給大霞那麼答複,我豁上俺那幾畝地的賠償不要了也成。但他們往上報了十幾畝,打算吃空,也不想想,光俺和大霞兩家就占了五畝多,實際隻有六七畝,你說華子搗的什麼鬼?”
正說著,門外有人支起了自行車,稀裏嘩啦的響。
桂蓮扭頭一看,說:“大霞來了。”
李修凡小聲說:“你先回去,你一走她就走。”
大霞剛進屋,桂蓮說:“大霞,走,往俺家喝疙瘩頭去!”
大霞說:“還喝疙瘩頭啊,心裏都疙疙瘩瘩了。”
“你不喝俺得喝,八點多還沒吃早飯呢。”說完桂蓮走了。
大霞很魁梧,劈麵單刀直入:“李鄉長,海支書,你們都在啊?”、
看來她不認識夏文博,所以也沒招呼。
“他華子憑嘛給俺150?憑嘛還少給俺二分地的?俺的地畝數是二畝二,非要給俺算二畝地。你說少給俺多少錢?俺不在乎10塊8塊,憑嘛一到俺身上就過不去?”
李修凡忙說:“你先別激動。有話慢慢說。你說華子哪裏對不住你?”
“他有四條對不住。”東嶺村的群眾素質就是比周圍村莊的高一些,說話都按幾條幾條:“第一條就是這二畝二,人家都行,憑嘛少給俺?第二條是不拿俺姥娘的事當真辦。”
“你姥娘?”
“嗯。俺姥娘,今年78了,去年是低保戶,交.合作醫療60塊錢時,老海說你先交上,要是低保戶不交就退給你。都多半年了,一直不給答複。”
“你姥娘是低保戶?”李修凡轉頭掃了村委會其他同誌一眼,意思是有知道的嗎?
大家都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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