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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顧琰溫熱的鼻息灑在頸側,帶起酥酥麻麻的感覺,如同一個訊號。
“我困了,要上去睡覺了。”羅橙橙故作鎮定地推開顧琰,卻被顧琰拉住了手。
“來都來了,至少給我親一下再走吧?”
這種無賴的話可真不像是從顧琰這種自視甚高的人嘴裏說出來的,羅橙橙驚訝地看了顧琰一眼:“你沒睡醒?”
“醒了。”
“放開。”羅橙橙動了動被顧琰握住的手指。
“不放。”
“……”
羅一葉認床,一覺醒來沒看見爸爸,於是急急忙忙爬下床,拖鞋也沒穿,赤著腳就跑出了房門,結果看到的就是在沙發邊上“拉拉扯扯”的爸爸和Daddy。
羅一葉站在二樓樓梯口,被嚇得不知所措,淚眼汪汪地抽噎道:“爸爸,Daddy,不許打架,好孩子才不打架,嗚嗚嗚……”
羅橙橙和顧琰嚇了一跳,立刻站好,然後爭先恐後地上去哄兒子。
…………
曆時半個月,天遙倉庫縱火爆炸案的真相終於被查明,凶手以及死者皆為同一個人。
看著電腦上的鑒定文件,羅橙橙愣在那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凶手和死者就是剛出獄沒多久的孫高,他偷了天遙倉庫一位姓顧的員工的工作牌,專門躲在壓縮天然氣倉庫裏,估計是等著顧琰過來。但顧琰為了調查羅一葉的親生Alpha父親,所以推遲了行程,孫高沒有等到人,卻誤操作點燃了壓縮天然氣……
程澈還不知道孫高已經死了,羅橙橙打算瞞著他爸,畢竟孫高曾經是他爸當成親兒子培養的得意門生,孫高的所作所為已經夠讓他爸痛心了,他不想孫高連死都不放過他爸。
顧琰這是萬幸逃過一劫,然而,真相非但沒有讓羅橙橙心頭的大石落地,反而讓他更加憂心忡忡。
“橙橙,有什麼心事嗎?”顧琰時刻關注著羅橙橙,沒有放過他一點異樣。
羅橙橙擺手道:“沒什麼,就是在想孫高那件事。”
“一個渣滓罷了,有什麼好想的?”顧琰臉上的表情沉了下去。
當初要不是他發現了孫高的心懷不軌,恐怕孫高早就成為羅家的兒婿,羅橙橙就真的要被騙財騙色了。
羅橙橙搖頭道:“我是在擔心你,孫高死了,林風對我們的恨肯定會更深,尤其是你,我怕……”
“沒事的橙橙,他沒有孫高的膽量和頭腦,一個小角色罷了,翻不起什麼風浪。”
羅橙橙點點頭:“但願吧。”
看著羅橙橙依然布滿愁容的臉,顧琰蹭了蹭羅橙橙的鼻尖:“如果實在不放心,那你就多來陪陪我,保護我好了。”
“……”
沒想到顧琰一句厚顏無恥的玩笑話,真的給自己招來了兩個保鏢,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公司裏的人都在私下議論:顧總也開始注重排場了。
五月入六月,雨天漸漸變多,顧琰舊傷的複發頻率也增加了不少。
羅橙橙不遠萬裏從祖國西部一位著名的老中醫那裏高價問來一個方子,說是對顧琰這種骨頭上的舊傷有很好的調養作用。
羅橙橙把方子交給顧琰,叮囑他飯後吃藥時間。羅橙橙本以為顧琰會乖乖照做,沒想到問了派去保護顧琰的人才知道,顧琰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根本就沒有按時用藥,辦公室裏連一點中藥味都沒有。
沒辦法,羅橙橙隻好每天打電話親自監督顧琰吃藥,偶爾還過來公司視察。
“橙橙,這個藥太苦了。”
“良藥苦口,別磨蹭了。”羅橙橙想起在李家村,顧琰喝藥的時候也是這樣說的,語氣就有些不好。
“這樣吧,你先給我吃點糖,我再喝藥。”
“我哪來的糖?”羅橙橙本能地覺得顧琰是在故意耍他,畢竟顧琰曾經最擅長這種事。
“這裏。”顧琰說罷快速親了羅橙橙的嘴唇一口,然後把杯子裏的黑色藥汁一飲而盡。
顧琰真是越來越狡猾了,被占便宜的羅橙橙在一旁氣得直瞪眼。
後來,不僅是吃藥,就連腿部按摩和鍛煉,羅橙橙也要盯著,而且醫生還是他親自帶來的,每天晚上準時準點在顧琰的房子裏等著顧琰從公司回來。
這一來二去,顧琰提議:“兩邊跑多辛苦,幹脆住過來吧。”
羅橙橙反問:“那你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這樣我更省事。”
顧琰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假裝無事發生。
不過,質疑歸質疑,羅橙橙還是收拾了幾件衣服住進了顧琰的公寓。
再後來,羅一葉也來了,他終於實現了那個願望——住在一間有爸爸和Daddy的房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