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頸環(2 / 3)

他對著夏明之微笑道,“過去的事就算了吧,那時候我才18,你比我年長,可也才23。誰也不算錯,是我們兩個那時候不合適。”

他什麼都沒提,好像過去的一年兩載的戀愛,和四年的空缺,真的不值一提。

好像四年來的輾轉反側都是假的,他手腕上那個從不摘下的手表,什麼秘密也沒有。

“夏明之,”阮卿略帶鄭重地叫了夏明之的名字,“我真的不怪你,那時候主要是我的問題。如果你還想約我,我很樂意,但你要是想和我回憶從前......”

“大可不必,我沒有興趣。”

阮卿和夏明之對視了一會兒,眼神非常坦蕩。

夏明之沉默了一會兒,四年過去,他和阮卿的角色已經顛倒了。

如今他手無寸鐵,全憑阮卿處置。

但是他看見阮卿被他咬破的嘴唇,心裏頭那點本不該有的妄想,又悄悄地潛滋暗長。

“那我明天還能找你嗎?拿車。”夏明之抵著阮卿的額頭。

他捏著阮卿的腰,兩個人剛剛纏綿一場,屋子裏麵信息素的味道和衣服上殘留的香水味混在一起,滿是曖昧,倒真的像還在熱戀的情侶。

阮卿笑了下,對著夏明之眨了眨眼,“請我吃飯才還你車。”

阮卿從夏明之懷裏抽身離開了,夏明之一直送他到地下車庫去拿車,夏明之車庫裏的車不止一輛,阮卿卻隻要他們剛剛在上麵肆意溫存的那輛。

車門一打開,還沒散開的味道就撲麵而來。

檀香與柔和的花香混在一起,還摻著一點別的味道。

阮卿坐進去,腰還是軟的,卻拽著夏明之的衣領,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吻,“再見,明之。”

夏明之卻一把摁住了他,把他壓在座位狠狠地深吻。

“阮阮......”夏明之輕輕地咬了下阮卿的下唇,阮卿在他懷裏軟得像灘水,但他知道水是捉不住的,隨時可以抽身離去。

夏明之能感覺到心裏頭的野獸躁動不安地叫囂著。整整四年了,這頭凶獸都在對他咆哮,誘惑著他把阮卿帶回去,藏進家裏,做他一個人的阮阮。

但他還是克製地,在阮卿額頭上又親了一下。

“再見,阮阮。記得吃晚飯。”夏明之笑了一下,鬆開了阮卿。

他甚至體貼地替阮卿係好了安全帶,像一個最禮貌溫存的紳士。

然而阮卿看他一眼,總覺得後頸處莫名其妙地有一點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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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之看著阮卿開車離開,他披著睡袍在花園的屋簷下抽完了一根煙。

剛剛睡在一起的短暫時間裏,阮卿問他介意煙味嗎,得到否定回答以後,就從衣服口袋裏摸了一根出來。

窗戶打開了一條縫,雨後清新的草木香氣順著窗戶縫溜進來,房間裏也有了那種濕漉漉的空氣味道。

阮卿靠在床頭上抽煙,細瘦的下顎與微微低垂的眼,脖子上的頸環連洗澡都沒有摘下來,但是鎖骨上卻印著一個紅色的咬痕,是夏明之情動之下咬的。

夏明之的煙頭一明一滅,在這個夜晚像一朵綻開的赤紅色的花,晚風微微有點涼,他想,阮卿是真的變了。

他顧及著阮卿不喜歡煙味,卻沒想到如今阮卿自己熟練地拿出香煙點上了。

四年了,物是人非,他想過無數次和阮卿再見麵的情景,想過阮卿那個軟綿綿又膽怯的性格,也許再也不會見他,也許會讓他滾。

結果都不是。

阮卿平靜得像是什麼都沒發生,第一次重逢就和他滾到了床上。

夏明之狠狠地抽了口煙,煙霧在夜風裏消散了。

在沒有遇到阮卿之前,夏明之也是風月場上有名的浪子,

夏家的二公子,天生就是狩獵場上的alpha。

他太清楚阮卿這樣的行為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阮卿不恨他,但也沒有多愛他了。

四年裏,阮卿對他的愛跟著恨一起被消磨了個幹淨。

阮卿隻拿他當一個已經放下了,但是重逢後也可以續一續的舊情人,所以才會這麼輕易地主動來撩他。

報應。

夏明之自嘲地笑了下,他現在對阮卿來說,大概也就是一個還可以的床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