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閑庭知道他氣得不輕，想起鄭思域再三叮囑過不能給他壓力，便溫言哄著。葉雨瀟沒說話，走到櫃子前拿了胃藥先吃下去。
他吃完就坐在床上，陸閑庭試探著問：“你胃又不舒服了？”
“不關你的事。”葉雨瀟冷冷道。
“雨瀟，過去的事是我做的太過了，你生氣是對的。我也知道你心裏有很多委屈，我來除了跟你道歉，也是真的想彌補。”陸閑庭在他麵前蹲下，仰頭看著他。
拒絕的話又想衝出口，葉雨瀟瞪著陸閑庭，心裏卻閃過了異樣的感覺。
陸閑庭從未在他麵前蹲下過，更不曾這樣溫柔的仰視著他。
他真的不知道陸閑庭到底想怎樣，就算揭開了曾經的誤會又如何？陸閑庭根本不愛他，如果這一切都隻是基於罪惡感，那他根本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葉雨瀟抿緊唇，把心裏的酸楚壓了回去，道：“你也道過歉了，回去就把協議書簽了吧，以後你想怎麼過都可以。至於彌補，隻要你別再來傷害我，別再出現在我眼前就是最好的彌補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激動，呼吸也漸漸平穩了下來。陸閑庭心裏一沉，緩緩道：“你是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我了？”
葉雨瀟毫不猶豫的點頭：“是。”
“那你還恨我嗎？”陸閑庭繼續問道。
葉雨瀟閉上眼，他不想回答這種沒意義的問題了。他們之間，又豈止是愛或恨這麼簡單的？
陸閑庭看著他紅紅的鼻尖，猶豫了片刻，終於把最想問的說出了口：“那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
第四十八章
“朋友？”葉雨瀟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看著陸閑庭。
他們之間的問題多到根本相處不下去，陸閑庭的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他們能做朋友？
“我們從朋友開始做起，可以嗎？”陸閑庭認真的看著他。
“什麼叫從朋友做起？陸閑庭，你到底在想什麼啊！”葉雨瀟又開始激動了：“你恨了我那麼多年，現在給你機會解脫又不願意了？可你不是有鹿靈嗎？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啊！”
陸閑庭看他一再誤會自己，忙解釋道：“不是，雨瀟，你真的又誤會我了。”
“不是什麼？！鹿靈不是你的情人？還是他沒有投懷送抱讓你滿意？那你去找別人啊！隨便找誰都可以！哪怕去找黃夜闌都沒有人會再說你什麼了！”葉雨瀟喊道，眼眶中水霧升騰，像洶湧的海麵。他倔強的不肯眨眼，不願意讓眼淚再流下來。
他不想再讓陸閑庭看到脆弱的樣子了，他真的恨死這個人了。
鈴蘭沒了，還要用那種照片來威脅他離婚。就算不是陸閑庭做的，也是間接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身體的痛，內心的痛陸閑庭都不懂，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來道歉。什麼叫做朋友？陸閑庭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還是太不把他當回事了？
“雨瀟你冷靜點，我和鹿靈什麼都沒有！我說過的，這兩年我沒找過別人，你為什麼不信呢？”陸閑庭也有點急了，他怕葉雨瀟這樣下去又要崩潰，想著解釋，又不知道從哪裏開始。
看著葉雨瀟這副痛不欲生的樣子，他忽然發現他們之間的問題真的太多了。那些他知道的，不知道的，加起來像一座山隔在了他們之間。
“這兩年沒有？那以前呢？就算你這兩年沒有，你對我的態度有好過嗎？”
“我……”陸閑庭很想說有，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這兩年他的態度雖然不似以前那麼惡劣，卻也沒有好多少。一些他自以為的改變，其實也沒有明顯的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