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卻說:“謝謝你……”劉易斯看了看迎賓小姐的胸牌,看到胸牌上寫著“廖正月”三個字,劉易斯便又帶笑說:“謝謝你,廖正月小姐。可是你看我,還能走直線呢,所以不必費心。”
廖正月便也笑笑,說:“好的。”
二人一路走著,卻忽見對麵的小徑上走來了一個漂亮時髦的女郎。
她也穿著旗袍,但顯然和迎賓小姐的旗袍是不一樣的。
劉易斯還是做國風品牌的,目光很利,能看得出這位女郎穿的是提花綢的旗袍,剪裁服帖,一看就是量身定做的。
“她是誰呢?”劉易斯問道。
廖正月說:“她麼?也是客人。”
劉易斯卻說:“我以為這個大園子隻有我們劉家的人?”
“是的,”廖正月回答,“這個大園子隻有劉家的人。這位是七爺請的客人。”
“七叔請的客人?”劉易斯忽而閃過一個念頭,“姓薛麼?”
廖正月一怔,緩緩點頭:“是的,你們認識?”
劉易斯說不上來怎麼答,隻淡淡一笑:“算是吧。”
梅洲山莊有三個大園子,其中這一個已經被劉家包場了的叫“龍泉園”,因為它的溫泉而得名。每個住客都有獨棟的溫泉小屋可住。劉易斯的小屋在修斯的旁邊,也不知道是誰安排的。
劉易斯進了小屋之後,便遣散了屋裏的幫傭管家,獨自享受夜色。
溫泉小屋是兩層的,第一層帶私家小院子,院子裏有溫泉池。劉易斯沒有心情去泡溫泉,飛行疲憊,剛剛的酒席更是累人,他現在身心俱疲,隻想好好休息。所以,他走到了二層,拿了一瓶冰水,走到了二樓的露台上,咕嚕咕嚕地灌了大半瓶,酒氣也去了大半。
他忽聞底下有動靜,便低頭看去,隻見劉修斯也回來了。
“這麼快?”劉易斯感到奇怪,“那不是我剛走他也就走了?”
修斯快要走到自己的屋院前頭時,卻見薛彩楹從轉角走出來。
夜晚靜謐,劉易斯站在二樓也能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
薛彩楹的聲音很甜膩:“Lucius,怎麼這麼巧?”
劉修斯也愣了一下,才說:“確實是太巧了。”
劉易斯看著這個場景,也忍不住心裏發出同一句話:是不是巧過頭?
劉易斯攀在欄幹邊,像鴨子一樣伸脖子,又像兔子一樣豎耳朵,唯恐聽漏樓下那對男女說的一字一句。
薛彩楹隻說:“不請我進去坐坐麼?”
劉修斯說:“太晚了,總有不便。”
薛彩楹嘟囔說:“行吧,那我明早一早就來找你?”
修斯淡笑:“可也別太早,我休假時總是起得晚。”
這真是假話。劉易斯認識修斯以來,從未見過修斯晚起。修斯的生物鍾準確得跟瑞士表一樣。
薛彩楹又說:“那你說我什麼時候來找你更好?”
“隨緣吧。”修斯笑道,“緣分是很奇妙的事情。就好像,我確實是想不到你為什麼會在此時此刻在此地出現。”
薛彩楹笑道:“這話……原來七叔沒有告訴你,他也邀約了我嗎?那真是怪臊人的,倒弄得是我自己非要過來這邊一樣呢。確實是七叔盛意拳拳地請我來的,說這兒風景極好。”
“原來如此,”修斯答,“我也沒有你想的那個意思。我隻是剛剛在酒席上沒看到你,有些訝異罷了。”
“那自然,那個男人的酒席亂糟糟的,還有些不正經的女人,”薛彩楹語氣淡淡透出一點不屑,“我可不想去湊那個熱鬧。”
劉修斯說:“那麼好的,我明白了。”
薛彩楹笑道:“那明天十點我來找你吃brunch,你可別推脫了,不然就是不給我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