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看到七叔都不會認為他是劉易斯和劉修斯的叔叔,大多會認為七叔是他們的表哥罷了。
事實上,七叔比修斯他倆大不了幾歲,而且愛打高爾夫、愛騎馬、衝浪、健身,看起來非常有活力。
他拎著兩瓶威士忌,笑哈哈地上門,說給“老修”送禮,態度跟個平輩似的。
劉易斯笑著說:“唉,七叔隻記得哥哥喜歡什麼,卻不記得帶我的禮物。”
“你這話說得!”七叔哈哈笑著,“你這不是老不著家的,我也不知道你在不在家,怎麼準備禮物?”
劉易斯笑著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蹩腳的說辭。
修斯卻不然,隻說:“就算小易不在家,你也該帶他的。家裏又不是沒地方放他的禮物。”
“老修總是不肯饒人!”七叔哈哈笑著,說,“行吧,就這麼著吧!你愛喝不喝!”說著,七叔將兩瓶酒重重擱在了玻璃桌上,發出幹脆響亮的哐當聲。
劉易斯問道:“七叔這次來是為了什麼呢?”
七叔又說:“我是想去梅洲那兒打打高爾夫、騎騎馬、射射箭,度個假什麼的,你們好幾個叔伯都去的,算是家族裏的人聯絡聯絡感情。這次就問你倆得不得空來一趟?”
劉易斯聽說是家族聚會,也不好推辭。況且他要真說自己忙了,對方肯定也是不屑地說“我們誰不是幾十億的生意丟下去聚會的,就你沒空了”。因此,劉易斯識趣地說:“叔叔、伯伯們幾十上百億的生意都丟開去度假了,哪有我沒空的道理。”
七叔聽到劉易斯這麼“懂事”的發言便點點頭,又看著修斯問:“老修,就看你啦?”
修斯隻道:“自然也是去得的,但你們別怪我中途常常走開接電話、回郵件處理工作就行了。”
七叔哈哈笑著說:“那是肯定不能怪你的!你可是咱們家族的頂梁柱啊!”
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他們便約好了一起度假。
度假之前,作為老板的兩位兄弟當然要先完成好公司裏的事情。
修斯每日手頭上的事情非常多,在堆積如山的案頭一邊簽字,一邊看著Mary捧著一枝鮮花進來。
“放外麵,我辦公室裏除了我之外不擺放任何活物。”修斯一臉“你跟了我這麼久都不懂規矩嗎”的表情。
和很多大老板不一樣,修斯不喜歡在辦公室裏麵放綠植物,也不喜歡放什麼風水魚。七叔還勸過他“放點綠色植物多點生氣啊”,修斯說“我天天對著這盤賬已經很生氣了”;七叔又說“那養幾條風水魚招財”,修斯又說“我本人已經可以招財了”。總之,就是不喜歡放活物。
七叔還跟別人笑說:“這個老修是天煞孤星!一室之內寸草不生!”
Mary自然也是知道規矩的,隻是笑道:“因為是禮物,問您怎麼處理。”
“薛彩楹送的嗎?”修斯的語氣淡淡的。
Mary搖搖頭,說:“沒寫名字哦,但卡片上寫了VariegataBologna。”
修斯忽地抬起頭,伸出雙手來:“給我。”
Mary驚訝於修斯的態度轉變,但還是將這一朵“撕破美人臉”遞到了修斯手裏。仿佛就是為了讓修斯知道這種花長什麼樣子,劉易斯隻送來了一枝花。這一枝花葉子色澤光滑、鮮綠,就像是剛剛從園子裏摘下一樣新鮮,重瓣的白色花瓣上似用畫筆花了一般帶著櫻桃紅的條紋。
這一枝花該放在哪兒呢?修斯為此犯難了:“我們這兒沒有花瓶,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