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結婚很久了。”邵文璟在他耳邊歎了口氣,“你一直都不喜歡我。”
兔耳詫異地豎起來,邵文璟把下巴放在他頭頂,被兩隻兔耳拍在臉頰上又落了下去,很軟很燙。
言逸在腦海裏回想了一會兒,似乎有這麼回事。
記憶中,自己確實結過婚,但卻是一隻花心的兔子。
他常和別的alpha在外邊花酒地一夜情,還偶爾把包養的alpha帶回家裏做愛。
邵文璟把臉埋在言逸肩頭,低聲哀怨:“是我哪裏不好嗎,為什麼不喜歡我。”
言逸迷茫地轉過頭,看見這個alpha桃花眼裏氤氳著一層淚霧,在眼眸裏打著轉,迷人的眼睛眨一眨,眼淚滴在自己肩頭,燙得他顫了一下。
“……你沒有不好……”言逸有點遲鈍,轉過身,給邵文璟抹了抹眼睛,“對不起……”
他居然做過這麼惡劣的事。
邵文璟把言逸攏進懷裏,讓他感受自己心髒的跳動。
在言逸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忍不住得意地勾起來。兔子的表情太精彩了,那歉意的眼神簡直像個懺悔自己往生罪孽的失足少年。
大腦裏積攢的麻痹毒素達到閾值,在他的引導下已經產生了喜聞樂見的記憶錯亂。
他壓了上去,撲倒言逸,從背後親吻他的腺體。
言逸沒有反抗,任由邵文璟的求愛信息素與自己的信息素產生聯係,高契合度讓言逸感到舒適和放鬆。
“我喜歡你。”邵文璟從背後貼近他耳邊,“我們以後好好生活,行嗎。”
言逸回頭露出一絲沒有惡意的笑:“好……”
邵文璟頓了頓。
那一瞬間,腦海裏忽然生出一個念頭,想要獨自霸占眼前的明媚。
他低下頭,尖銳的犬齒一瞬間刻印進言逸後頸的腺體。
言逸悶哼了一聲。
alpha強橫的信息素咆哮著衝進身體,在血管裏橫衝直撞。
邵文璟釋放了更加濃鬱的求愛信息素,87%契合度的信息素對一個精神瀕臨崩潰的ega而言根本無法抵抗。
言逸指尖緊抓著床單,弓起身子瘋狂發抖,一縷罌粟香注入腺體,同時大量的奶糖味信息素散發到房間各個角落。
像引人上癮的鴉片,令人恐懼卻無法拒絕。
邵文璟咬著他的後頸,柔和帶笑的眼睛充血發紅,抓住言逸的腿向兩側分開。
言逸感覺到痛,但這種痛立刻被高契合度的安撫衝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歡愉,讓他沉溺,愛而不得的悲痛,失去孩子的絕望,全部堵在心口幾乎要把他逼瘋了。
他默默流淚,眼睛失了神。
都忘記吧。
那些想都不敢想的混亂記憶全都該忘記。
“疼嗎?”邵文璟單手解皮帶,打算盡量溫柔,不給兔子帶來多餘的痛苦。
隻是看見言逸失神的眼睛時,仍舊有一瞬間擔心自己會把身下的兔子弄壞了破碎掉。
他還未插進言逸的身體,虛掩的臥室門外突然爆發出一聲孩兒歇斯底裏的哭嚎。
邵文璟驚了驚,輕輕拍了拍言逸的脊背:“等我一下。”
他匆匆走出臥室,就見邵文池跌坐在臥室門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邵文璟趕緊俯身把弟弟抱起來:“你怎麼來了,別哭,怎麼了?”
邵文池哇哇哭得直打嗝,眼淚鋪滿了水嫩的臉:“不要欺負救文池的兔兔……”
邵文璟愣了一下。
“車子撞過來,兔兔抱走文池,臭雞居你不要欺負他……”邵文池哭得喘不過氣,把手裏緊攥的一包紙巾拿到麵前,紙巾的包裝袋上沾著淡淡的奶糖香。
邵文璟永遠帶著一絲淡笑的從容神色僵在臉上。
——
周末,極度擁擠的車流堵塞了數百米,緩慢蜿蜒蠕動。
汽油和尾氣的刺鼻氣味讓人焦躁,暴躁像蒸騰的病毒,散發在擁堵的車輛縫隙中,偶爾幾聲凶惡的喇叭聲,換回一連串前麵車主的髒話。
一輛賓利歐陸在應急車道逆行,幾輛警車在後邊窮追不舍。
陸上錦疲憊地撕掉手背上的醫用膠布,露出扯掉輸液針時不慎刮出的一道血口子。
他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緊追的警車,飛快下了匝道。
這時候忽然又不合時宜地回憶起從前。
年輕時在永加斯常和言逸一塊兒飆車。
在險峻的斷崖邊,兩人背靠著車門抽煙。
言逸坐在引擎蓋上,把頭盔放在腿窩裏,兔耳輕快地蹦噠,回頭笑問:“錦哥,我怎麼總是追不上你,有什麼技巧,教教我吧。”
陸上錦吐了口煙氣,得意挑眉:“追上我就教你。”
不要了。
陸上錦用力砸了一把方向盤。
不要兔子努力追他了。
隻要他回來,現在什麼都不要言逸做了,陸上錦隻要他快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