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人,就從來沒有把她當成過人來看。
夏夢曼用力的握緊了拳頭,抬眸盯著靳修哲。
那眼裏,有恨,有怒,還有絕望,還有……將要一刀兩斷似的決絕。
那眼神,讓靳修哲感覺心髒好似被人踹了一腳,奇怪的悶疼起來。
他不由自主的猛然鬆開了夏夢曼,往後退了一步。
夏夢曼渾身無力,他一鬆開,自己的身體就無力的順著牆壁滑倒在了地上。
她連忙抓起散開的襯衣,遮擋住身體,修長的腿也緊緊的蜷縮著,纖瘦的身體看著那麼可憐又脆弱。
靳修哲垂眸看了一眼,瞳孔微微一動,似乎有什麼情緒在飛快閃過。
他連忙轉開視線,嘲諷的冷笑了一聲,哼道:“夏夢曼,碰你讓我實在是太惡心了!就算你給我下藥了,對你的反胃,也讓我沒有一點碰你的興致!”
他一句接一句的話,像是九寒天裏落下的大冰雹,一顆顆的,全數砸在了夏夢曼的身上,砸得她頭皮血流,遍體是傷。
夏夢曼身體一顫,絕望的閉上眼睛。
原來在他心裏,她是這麼一個不堪,下賤的形象。
“想要跟我生孩子是吧?行,我們人工授精!”他說完這一句,又往後走了幾步,轉頭吩咐管家,“把這個女人給我丟出去,以後她要是再敢回來,你們見一次,給我趕走一次!”
管家遠遠的看著楚楚可憐的夏夢曼,一時間有些猶豫。
不管怎麼說,名義上夏夢曼還是靳家的太太。
“聽見沒有!”靳修哲卻根本沒有這種顧慮,他隻是惡狠狠的吼道,“從現在開始,別讓這個女人跨進家裏半步!”
管家被吼得後背一涼,連忙應聲:“是,知道了。”
靳修哲最後丟下一個冷哼,轉過身進了書房,哐當一聲摔上門。
沒再看夏夢曼一眼。
走廊上安靜了好一陣,管家那邊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禮貌低聲道:“夏小姐,您需要我叫車來送你嗎?”
夏夢曼垂著眼睛,看著自己破碎的衣服,還有丟了一隻鞋子的雙腳,慢慢點頭,嗓音幹啞的說道:“謝謝你了。”
管家搖搖頭,回身安排車子的時候,輕聲的長歎了一口氣。
他其實並不理解夏夢曼這五年來死活不肯離婚的執念,也不理解少爺這五年來硬是不肯原諒的倔強。
夏夢曼孩子都生了,人也不算壞,為什麼兩個人就是不能放開心結,好好的過日子呢……
夏夢曼在女傭的攙扶下上了車,汽車發動的轟鳴聲,穿過窗簾玻璃,傳到了樓上衝冷水澡的靳修哲耳朵裏。
情不自禁的,他腦子裏又一次想起了那個女人白皙精致的臉,還有那雙水靈靈的,好似會說話的勾人眼睛。
“該死的!”他惡狠狠的咒罵了一聲,開大了淋雨。
嘩嘩的涼水最終還是慢慢平息了他身體裏的那股說不清的躁火。
帶著一身水汽,他從浴室裏出來。
那份離婚協議還安靜的擺在書桌上,靳修哲大步走過去,暴躁的翻開文件,仔細一看,果然在其中一頁的某一條上找到了那個離婚的附加條件--離婚雙方必須要生下一個男嬰,不然婚姻時間無限延長。
靳修哲的指頭猛然收緊,將文件揉成一團垃圾,帶著怒火和不甘一把砸進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