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內齊刷刷的闖進一片刑警,團團包圍了還未死亡的悍匪們。
蔣承天的手下還沒有機會出來,就已經被刑警所搶了功。警察們沒有顧忌,在外麵盯梢了許久的他們,見人質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於是就任性的對著倉庫內悍匪們開了槍。
一陣亂戰之後,黎錦紅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即便是沒有事情的都已經被警察們所控製住。
黎錦紅慌慌張張的在地上驚恐的看來看去,發現身邊再也沒有自己的人,她慌張了。沒有了自己的雇傭兵,這一次黎錦紅真的覺得自己在劫難逃。
“乖乖的舉起自己的手來!”警察們嚴厲的言辭對著黎錦紅,強製性的把這個已經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拷上了手鏈。
白色煙霧總算散去,蔣承天和蔣黎渃總算是露在了大家的視線之中。
從剛才一開始蔣承天就覺得後背上有什麼東西壓著,子彈穿透並不是這種感覺,更像是一個盾牌之類的東西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反正感覺還好,至少自己沒有被子彈擊中。蔣承天摸了摸身上的東西,這才發現是一個人壓在自己的身上給自己當肉墊。
“誰!”蔣承天動了動身子,身上的人發出了一聲悶哼。
那人從蔣承天的身上滑落下來,癱坐在地上對著地上的蔣黎渃嗬嗬的傻笑著。
“......柯淩瀟!”蔣黎渃對柯淩瀟的突然出現感到十分的驚詫,“你受傷了?”
蔣承天已經從蔣黎渃的身上起身,對柯淩瀟的目光從一開始的輕視轉為了敬佩。一個敢為了敵人和愛人犧牲自己的男人,蔣承天應該感謝他。畢竟柯淩瀟打算搭上自己的命來拯救他和渃兒。
“好在警察趕到的及時,若不然我今天真的是九死一生。”柯淩瀟的笑容一直都是慘淡的,淡然的就好似白色的花瓣,像是被風一吹就要離開一樣。
這樣的笑容蔣黎渃在蔣振羽的臉上也看到過,充滿了釋懷和滿意的笑容背後,卻是由鮮血所灌注的。
蔣承天拍了拍柯淩瀟的肩部,欣慰的讚揚這個年輕人,“小子你搶了我的功勞呢!我都已經做好了犧牲,沒想到卻被你劫持了。”
話還沒說完,蔣承天的臉色就不好了。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發現手掌內已經被鮮血染紅。濃稠的血液黏糊糊的粘在手掌之上,讓蔣承天的胸口頓時一陣惡心。
“怎麼了?”蔣黎渃從地上起來之後,看清楚了蔣承天的手上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一下,蔣黎渃也無語了。她繞到柯淩瀟的背後,仔細的查看柯淩瀟的背後。
柯淩瀟虛弱的推了推蔣黎渃的手,“我沒事......隻是中了幾槍而已。”
“確定是幾槍嗎?可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血!”蔣黎渃看地上的血液並不像柯淩瀟說的那麼簡單。
善後完的警察們走到柯淩瀟的身邊之後,立馬讓隊友快點兒派救護車來,“他的傷勢不容樂觀,得快點送醫院!”
柯淩瀟的臉上還在嗬嗬的笑著,揮了揮自己的手表示無所謂。但是手已經沒有力氣,垂落在了地上。
在蔣黎渃的驚呼聲中,柯淩瀟徹底的倒在了血泊中。
曆史一次重演,蔣黎渃仿佛看到了蔣振羽再一次倒在了自己的麵前。心中已經塵封的痛苦被同樣的場景勾了出來,蔣黎渃捏住了柯淩瀟的手,呢喃著讓柯淩瀟不要再拋下她一個人。
蔣承天想要拆開蔣黎渃和柯淩瀟,可是蔣黎渃的精神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從前發過誓要給渃兒幸福,可是為什麼要讓要實現就這麼的難。
看著如今蔣黎渃的模樣,以及回想柯淩瀟英勇救自己的事情,蔣承天覺得沒有理由再去幹擾蔣黎渃自己尋求幸福。
由於柯淩瀟被傷到了中樞神經,醫生給出的結論是——植物人。
柯孟軍和崔佳豔來看望兒子的時,哭的驚天動地。他們對蔣黎渃和柯淩瀟失望透頂,柯氏集團卻因為這一次的事情轉危為安。
蔣承天放棄了針對柯氏集團,還出手幫助了柯氏,借而讓柯氏成為了第二個黎氏,可以仰仗著蔣氏的存在而存在。
柯孟軍和崔佳豔受不了這種天天麵對兒子的痛苦,舍棄了醫院,而一直呆在了公司處理事情。
而柯淩瀟的身邊,多了一個每日細心照顧他的蔣黎渃。
蔣黎渃把黎氏的事情交托給了許霞妃暫為代理,當許霞妃問她什麼時候能夠回來的時候,蔣黎渃隻是笑笑。
那笑容中有太多的苦楚,對柯淩瀟情況的堪憂。
每日,蔣黎渃都會在柯淩瀟的床頭擺上一盆太陽花。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蔣黎渃終究是把整個兒的病房都塞滿了太陽花。枯萎的扔去,新鮮的留下,整個兒的房間都被小小的,充滿力量的太陽花所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