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瀟立刻就在腦海中幻想了下那個奇妙的場景。
壓根沒察覺到身旁的這位已經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的雪揚,繼續解釋著:“那件事過後,艾琳對她還是一如既往,我和森雅,打從心底裏覺得有些別扭,不自覺地,就疏遠了些。我們也沒多想,都是十幾歲的人,玩不到一塊,也就算了唄,還能有什麼不成?隻是後來的那些奇葩事,是真刷新了大家的三觀。”
“王子桐可能是覺得我和森雅在排斥她吧,當然,那個時候,她並不是很care我,她更多的,是喜歡在森雅麵前,和艾琳各種刷存在感。森雅那個人呢,你要說她脾氣好吧,那她對自己在乎的人,是真的好得沒話說;可她要是討厭起一個人來,那也是會各種看不順眼,尤其是當那個人各種慫恿艾琳出去玩,不顧學業的時候。”
“艾琳其實從小就不是很喜歡念書。我不是說她不聰明啊,她真的很聰明了,是我們幾個人中,腦瓜子特別好使的一個人,可她就是不愛念書,她坐不住。要不是一直以來森雅帶著她,她都能給期末帶張滿是鴨蛋的成績單回家。所以當王子桐帶著本就玩性大的艾琳各種作幺蛾子的時候,森雅是真生氣了。期末考試之後,艾琳的數學沒能及格,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森雅對著她們倆發了脾氣,但出所有人預料的是,一向感情很好的姐妹兩個,艾琳也當著大家的麵,直接拉了王子桐,就摔門走了。”
她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歪著頭想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當年的那一幕:“那個時候,真的是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之後就是一段很長的冷戰期,也就是那個時候,艾琳的爸爸媽媽第一次鬧起了離婚的事情,那應該給艾琳打擊挺大的,她學壞,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她學壞過?”談瀟忍不住回想了下,那個笑起來比自己還要陽光燦爛的短發女孩子。
雪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那時候學會了抽煙,喝酒,打架,遊戲,泡吧,還跑去理發店,給自己的頭發染了個五彩斑斕的顏色,活脫脫一社會小混混的模樣。但不管我們誰去勸說她,她都還禮貌,對我們也還是一如既往地好,但就是,不肯改。我們又去找森雅,森雅卻說自己懶得管,也管不住,還叫我們也別去管了,叫她自甘墮落,自生自滅算了。我們都知道她還在說氣話,但我們也不敢再去勸她,我們知道她什麼脾氣——是不是覺得我們很慫?”
談瀟搖了搖頭。
雪揚也搖頭,然後無奈地笑:“我們就是慫。”
“後來最終還是出了事,艾琳她們一夥人在網吧,跟另一夥人起了衝突,挺嚴重的,有人被打進了醫院裏,其他人,都被帶回了派出所。那時候艾琳的爸爸媽媽都不在國內,是她二叔,也就是森雅的爸爸,去派出所給她保了出來,然後又花了不少人力和財力,疏通各種關係,才沒叫給她檔案上留下這一筆。”
“我們去看她的時候,她的一頭烏七八糟的非主流頭發已經給剪短了,重新染了回來,耳釘戒指什麼的,也全都給摘了,身上幹幹淨淨的,穿得跟很久以前一樣,清清爽爽的,見了我們幾個人,她還有點不好意思。我們一看她那種表情,就知道,以前的那個喻艾琳又回來了。”
“她被抓的那天,森雅不在,她去參加一個冬令營了。艾琳於是很自作聰明的,不讓所有人告訴給她知道,自己這麼丟人的一件事。所以直到森雅回來,她才曉得。至於她們兩個是怎麼談的,我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隻是第二天大家聚餐的時候,看她們姐妹兩個又跟先前一樣,你損我我損你,坦坦蕩蕩地拿之前艾琳做過的各種蠢事出來取笑,大家也就放心了。隻是很顯然,我們放心得太早了些。”
談瀟正聽得起勁,見她驟然停了下來,不禁挑眉:“怎麼,後麵又出什麼事了嗎?”
雪揚抿嘴一笑:“那倒沒有,那之後我們大家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她說著頓了一下,眼角眉梢是掩飾不住的愉悅,“隻是那次聚餐,森雅最後給我們四個人一一點名,狠狠批評了一頓,就因為我們知情不報。”
“唔……”談瀟思索了下,斟酌著開了口,“你,和你的朋友們,不會都是抖M吧?”
“……”
作者有話要說:談瀟:今天的我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