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雪揚她們趕去一中的時候, 一中也才結束了期中考試，偌大的校園裏，空空蕩蕩的，偶爾迎麵碰見幾個一中的學生走了過來, 他們好奇地打量著這三個外校的女生, 其中兩個還堂而皇之地穿著安外附中的製服——天知道她們是怎麼混進來的。或許已經有人認出了她們中的隨便一個，在她們走過去之後, 甚至悄悄地掏出了手機, 拍下了她們的身影。
偷拍者或許還覺得自己行動地神不知鬼不覺，可心細如塵的雪揚和森雅, 早就已經察覺到了, 她們倆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隻有清如還傻乎乎地在喋喋不休著：“還不接我電話！”她氣憤地掛了手機, “也不說清楚，到底是誰被打了，打得重不重, 要不要緊。就說他們還在學校，可一中這麼大，我們要上哪兒找去啊？”她泄氣地踢了一腳地上的香樟落葉。
“唔……”那兩人於是齊刷刷地站在了林蔭大道的中央，抬手摸了下巴，開始思考起了這個嚴峻的問題。森雅不得不承認，有的時候，清如這個小丫頭，還是能提出點建設性問題來的, 雖然她就隻負責提問題。
然而這個問題很快就被雪揚給解決了，她逮到了一個熟人。“嗨，程美雲。”她衝著大道盡頭處那個熟悉的身影招手喊道。
“雪揚姐？”程美雲顯然沒料到自己會在這裏看到她，但她還是抱了書包，小跑幾步過來了。
“好久不見啊。”雪揚微笑著打了招呼，然後就被清如從背後掐了她的胳膊內側，她隻好繼續笑著，單刀直入，“你知不知道，高二年級的謝朗和喬森，現在什麼地方啊？”
“他們……”
“別說！”跟著程美雲一起來的小女生，拽了她一下，然後擋到了程美雲前麵來，抬了頭，氣勢洶洶地問湛雪揚道，“你們附中的學生，來問我們一中的人幹嘛？”
“薇薇？”程美雲伸手就要去拉她的好朋友。
“你別管。”她的好朋友卻始終隻盯著那三人，隨手甩開了程美雲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喲，還是個嗆口小辣椒呢。森雅和清如交換了個你知我知的眼神，清如向前一步，擺出了她擅長的甜美笑容來，說：“這位同學，我們是來找朋友的。你們要是知道，就告訴我一下唄。”
“是找男朋友吧。”那小女生也學了她的樣子，歪頭一笑，純真得很。但下一秒，就迅速地變了臉，“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當初在我們學校運動會上，當著大家的麵，跟謝朗學長告白的事情，我當時就坐在廣播組那一邊，看得一清二楚。你不認識我，我可記得你呢。”
“呃……”清如第一次覺得，自己當初的英勇壯舉，是不是過頭了些？“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她難得小心翼翼地問。klzl
小女生雙手叉腰：“不是我對你有意見哦，是我們很多人都對你有意見！”她雙頰鼓鼓，像隻嘴裏塞滿了堅果的小鬆鼠，“誰讓你搶走了我們一中的男神？”
“哈？”清如哭笑不得，抬手伸出食指指向了自己，“我搶走？”她也是十分不能理解如今小女生們的思維了，“他又不是你們的。”
“你怎麼知道他以後就不是呢？”小女生顯然也是雄心壯誌，鬥誌昂揚。
本該生氣的清如，看著小女生那極度認真的樣子，這會子卻是笑得肚子都要疼了。“哎喲，”她扶了雪揚的胳膊，彎腰擺手，“我憋不住了，怎麼會有這麼較真認死理的人呐？”
一聽許清如對她這評價，小女生眉頭一挑，上前一步，又要開口，卻被湛雪揚一個抬手，就擋在了原地。小女生愣了一下，還真就停了下來。
“你說，他們到底在哪裏？”雪揚的視線直接越過了小女生，看向她背後一直滿臉焦急無奈，卻始終無所作為的程美雲。
“美雲，不許說！”小女生喝斥道。
雪揚的視線於是又落回了她的身上：“我的天，”她的語氣略微起伏，稍顯無奈，“你可閉嘴吧，我沒在問你。”
雪揚的聲音本就和她的人一樣，冷冷清清的，此刻特意加深了命令的口吻，就更顯得冰冷了。那小女生果然就被唬住了，張著嘴愣在了那裏。
森雅在她背後，偷偷抿嘴笑了，這果然還是她認識的湛雪揚，發起火來，還是挺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