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
“你可以出道去做專業化妝師了。”雪揚左右看了看鏡中的自己，要說看見美美的自己不會心花怒放，那絕對是騙人的，誰都希望能將自己最美的一麵展現在公眾前。
喬森嘿嘿地笑著：“這也得多謝你相信我，給了我為湛小姐您效勞的機會。”他也學會了油嘴滑舌。
雪揚的房間門就是在這時候猛地被推開：“喂，該輪到我了吧？”是清如大大咧咧的聲音。等她看見轉過頭來的雪揚時，那嘴巴張得都可以塞得進去個雞蛋了。“我的天呐雪揚，你這也太好看了吧。”她衝過來一把擠開了喬森，拉著雪揚站了起來，轉了個圈兒，嘴裏嘖嘖不停，“我這個校花的名頭，該讓位給你了。”
幸而雪揚自己還是清醒的：“就算你讓位，也輪不上我。”她拉著清如站定，他們附中最不缺的，就是各式各樣，各種風情的美女了，她今天不過是碰巧選對了衣服和妝容，發揮出了她身上所有的優點而已。
然而清如的注意力顯然已經不在這上頭了，她轉而對喬森一抬下巴：“我也要化個跟她一樣美的。”
喬森嫌棄地撇了撇嘴：“你要是也化個跟小雪一樣的妝，絕對沒她這樣好的效果。”他按了清如在鏡子前坐了下來，“小雪五官立體，偏向歐美，再加上自身氣質高冷，她就適合這個妝容。而你呢，”他扶了清如的肩，帶她審視自己的臉，“你看你這張永遠都笑嘻嘻的小娃娃臉，就不適合走超模厭世路線，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給你看的，那個霓虹的永野芽鬱，仙女式哭泣妝容，不如我給你試試那個？”他提議道。
“好哇好哇。”清如當然猛點頭，誰不想仙女式哭泣？
雪揚對著穿衣鏡整理了下裙子，那是喬森從他媽媽雜誌社借來的，華倫天奴2013年春夏高定的一條紅色歐根紗裙，顏色就很符合聖誕的意境了，溫暖而又張揚。
“我要先走了，”雪揚看了眼牆上的時鍾，“我得先過去做準備。”她去拿放在床上的手拿包。
“尹正君來接你麼？”清如從梳妝鏡裏看她，壞壞地笑。
尹正君就是雪揚這一次的舞伴了，高三年級的優等生，和謝朗談瀟一樣，他是附中的校草級人物。雪揚沒料到他會來邀請自己，畢竟高三年級的優秀學姐們也不少，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是能從內到外吊打她的存在——都是外國語大學的精良後備軍。
隻是當尹正君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沿著長長的走廊，走過來高二四班的門前，在眾多女生的豔羨眼神中，對湛雪揚說：“我能有這個榮幸，請你做我的聖誕舞會舞伴嗎？”這種貌似隻會在港台日韓言情劇裏出現的撩人情節，瞬間就點燃了圍觀群眾們的粉紅少女心。要知道，大多數人邀請對方的時候，隻會發個信息，哪裏會這樣大張旗鼓，他是篤定了自己不會被拒絕。
湛雪揚喜歡有自信的人，隻是當這個自信的人是尹正君的時候，她就沒那麼喜歡了。但她還是答應了他，她沒辦法在眾目睽睽之下，拒絕這個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男神。畢竟，這個年紀的女生會有的那麼一點小虛榮心，她也會有。
“他不來。”雪揚淡淡地說，“他五點的飛機，現在應該還沒落地。”她再次看了眼時鍾，“我們直接禮堂見。”
清如撇撇嘴：“優等生就是不一樣，考這個考那個，明明都是可以被保送的人了，還這麼拚，讓我們這些學渣可要怎麼活？”
雪揚過來拿了梳妝台上的手機，一笑：“所以他們才是學神。”
湛卓親自開車送女兒去學校。看著女兒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他第一次覺得，女兒是真長大了，眉宇間已經開始有了些女人獨有的媚態，他可以想象，再過一兩年，他的這個寶貝小女兒，會出落成什麼樣的美人。感謝上蒼，女兒完全繼承了他和妻子的優良基因。
隻是性子要是沒這麼冷淡就好了，湛卓從車內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的雪揚，她正扭頭看著窗外，神情冷漠。要是再活潑一點，黏人一點就更好了，湛卓遺憾地想。不過算了，他很快就又安慰自己，人無完人，她這樣對人疏離一點，也好，至少可以嚇退不少嗡嗡嚶嚶打他寶貝女兒主意的壞小子。
湛卓是這樣想的，他看了眼時間，嗯，已經五分鍾了，他的車沒有挪出過一步。他有些焦慮，不會這麼倒黴吧，難得他送女兒去一次學校，就堵車了？還是很趕時間的時候，明明今天又不是工作日。
“別是前麵出車禍了吧。”他敲著方向盤，探身往前看去。
所謂一語成讖，說的就是她爸爸這樣的人了。十分鍾後，雪揚看著身後也賭成了長龍的車輛，想，這下可好了，連退也沒的退了。
這可怎麼辦？雪揚眼看著就快要到最終彩排的時間了，她和尹正君是領舞的四對之一，可別就她給堵在了路上，拖了大家後腿，那可就十分地不好了，多少人等著看她笑話呢，她怎麼能在這種時候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