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腹心事地坐在下榻上,眼角出現一個白色身影,沐天轉頭便看到滿頭大汗站在自己麵前的夜白,沐天一時間有些發愣:“你怎麼找到我的?”
夜白撓了撓頭,眼神有些閃躲,轉眼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是我跟著小獸來的。那一日出了那樣的事情,我見你被追殺便跟了上去,雖然我身體受了傷,不過我還是幹掉了好幾個打算跟蹤你的人,最後你進去了謎之森林,我也跟著你進去了。我在森林裏風餐露宿,還要經常跟那些野獸搏鬥,倒也沒什麼,後來有一天我遇見了你的那隻小獸,是它帶我來找你的。”
沐天拍了拍夜白的肩膀,看著他身上破破爛爛根本沒有一點完好的地方,那張原本精致俊秀的臉龐寫滿疲憊,眼眶一酸,突然間落下淚來。她深深知道謎之森林有多麼危險,自己當初進去的時候或不是有小獸護著,根本不可能安穩地度過那一段最難過的時日。不過夜白是誰,一個心智有些不健全的男孩子,卻為了自己義無反顧地衝進去,最後還能夠全身而退,沐天知道夜白一定是受了很多苦才找到了自己。
沐天湊上前去緊緊地抱住了夜白。多日不見夜白又長高了。不管在現代還是古代,自己都是獨生女,夜白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弟弟自己還是頗為珍惜的。沐天將整個腦袋埋在夜白頸窩裏,無聲地落淚。夜白手顫抖了一會,才慢慢挑起了沐天的一縷白發,心裏不知道為何有些痛得難受。白色那麼紮眼,她受了多少苦才熬過了那些日子?
沐天離開夜白,看到他的衣服都被自己哭濕了。她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地轉移話題:“小獸去哪裏了,你不是跟著他一起來的麼?”
夜白嘿嘿一笑:“它來了這裏之後就出去找好吃的了,一會吃飽了就會過來找你了。”
說話間,隻聽得門外雞飛狗跳亂哄哄一片。綠豆眼推開門走了進來:“二當家的,不知道從哪裏跑過來一隻畜生,在廚房偷吃了咱們不少的肉,被發現了之後還挑釁咱們,對著他們齜牙咧嘴,大當家的跟幾個兄弟都打算抓住它。”
綠豆眼話還未說完,小獸已經突破重重阻礙,一下子越到了沐天的懷裏,回頭朝著綠豆眼挑釁。
沐天好笑的拍了拍小獸的頭頂,然後在綠豆眼目瞪口呆的神色裏道:“這是我養的寵物,它的脾氣不太好,告訴下邊的兄弟們對不起了,以後我會看好它的。”
聽了沐天的話,綠豆眼急忙擺手道:“二當家的寵物真是神了,我看說是成精了都不為過。”
看著小獸滴溜溜亂轉的眼睛,沐天微微一笑。她突然間想起了在現代有一句很流行的話,建國後動物不能成精,若是小獸到了現代的話,那不得被那些科研機構抓去研究了。
清冷的月色照在大地上,猶如鋪上一層銀霜,四周萬籟俱寂,隻隱隱約約能夠聽得到打更的聲音傳來。夜白突然間驚醒,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房頂上有人。回頭看了看沐天在裏間睡得正香,他打開窗戶跳了上去。
屋頂上站了一個一身黑袍的男人,他的全身都被黑袍包裹著,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麵。夜白在對麵那個人的身上沒有感覺到殺氣,那麼就不是沈丘那些人派來追殺的,那到底這個人是誰呢?
對麵之人望著全身戒備的夜白,從鼻子裏冷哼一聲,隨手一揮,夜白突然間發現自己全身不能動彈了。
黑衣人沒有再看他一眼,輕飄飄地從窗戶裏跳了進去。夜白心中著急,但是卻不知道黑衣人對自己做了什麼,讓自己全身不能動彈。
睡得正香的沐天被小獸咬著自己的衣袖聲音吵醒了。看到小獸有些著急的眼神,沐天一時間有些緩不過神。她突然間覺得空氣裏有些異樣,扭頭望去發現不知道何時窗邊站了一個一身黑袍的人。
沐天心中慌亂,她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難道自己的行蹤被那群人發現了?那王大誌他們沒有生命危險吧?
看到滿臉戒備的沐天,巫霖冷哼一聲:“這就是我們族中選定的聖女?這麼弱能有什麼用?”
來人的聲音清冽的如同一泓清泉,讓沐天的耳朵覺得有些發癢。她聽到自己幹巴巴的聲音開口問道:“你,你到底是誰!”巫霖走到沐天床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巫霖,來接你走的人。”
沐天疑惑地問道:“為什麼要接我走?”
巫霖有些不情願地回答道:“是長老讓我來接你的,具體的等你到了會有人給你解釋的。”
沐天愣了愣冷淡地回道:“我有什麼非要跟你走不可的理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