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和他對唱的,是讓他一見就難忘的姑娘。
前奏結束後,卓偉醞釀了飽滿的情緒,深吸口氣,正準備開唱。
突然,沈凝搶在他的前麵開了口,對著麥克風就唱了起來。
卓偉的詞都到了嘴邊,隻得硬生生憋了回去,他盯著屏幕上的歌詞,沒錯,是男聲先開始的啊。
難不成這姑娘沒看出來?
算了,誰先唱都一樣。
卓偉就準備好好欣賞一下沈凝的歌聲,剛才在餐廳裏,房茹可沒少吹噓她這位閨蜜的歌唱得有多好聽,簡直就像是一樣。
所以卓偉期盼這時刻已經很久了。
結果,沈凝這一開口,卓偉的耳朵就是一支愣。
然後他就覺得從尾椎骨開始往上,後背的寒毛一排排的樹了起來,一直麻到了頭發根兒。
他不可思議地瞪向沈凝。
因為他無法相信,這樣難聽得像鋸木頭一樣的歌聲,是他愛慕的冰山美人嘴裏唱出來的。
是鋸木頭,還是好聽的。
簡直……難聽得無法形容。
卓偉拿著麥克風,整個人呆掉了。
房茹早就有準備,在沈凝開唱之前,她就堵上了耳朵,然後看到卓偉被震得目瞪口呆的模樣,哈哈大笑。
卓偉石化了好久,才匆匆找了個上洗手間的借口,把麥一丟,落荒而逃。
他一直呆到估摸著那首歌結束之後,才敢回去。
哪知道他進房間,又被雷了個七葷八素。
沈凝好像熱身完畢,唱上了癮,她現在整個人霸占零歌台,一邊唱一邊點歌,屏幕上已經密密實實地點了十好幾首。
雷滾滾啊!
卓偉無比後悔自己之前的提議,自己好好的秀個人技巧不好麼,非要弄個情侶對唱!
現在他好想屎啊!
可是佳人唱歌,去打斷的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這種行為卓偉幹不出來。
他隻好忍耐地繼續坐在那裏,像個僵化掉的木頭人。
房茹也被沈凝的歌雷得受不了,但她畢竟已經習慣了,後來沈凝把另一個麥克風塞到她手裏,拉她一起唱。
她本來不想露怯,可看沈凝唱得這麼嗨,她的嗓子也癢癢起來。
後來她就豁出去了。
自己唱的再難聽,還能比凝更難聽?
卓偉他聽了凝的歌聲都能麵不改色,再聽她的也不會有什麼吧。
房茹就抱著這個想法,開始和沈凝合唱。
然後卓偉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真是一個噩夢一樣的夜晚!
從歌廳出來,卓偉腳步虛浮,連車鑰匙都找不到了,按了半的鈕,才打開了車門。
房茹和沈凝卻玩得很開心。
兩個姑娘放開了喉嚨唱,唱得嗓子都啞了,可憐的卓偉耳朵被虐慘了,他覺得聽這兩姑娘唱歌比淩遲還要痛楚。
最痛楚的是,兩姑娘唱高興了,還問他唱得好不好?
他能什麼?隻能強笑著違心地誇讚好。
於是兩姑娘唱得更嗨了。
這個夜晚,成了卓偉活到三十年來最痛苦最難熬的經曆,讓他這輩子也忘不掉。
房茹和沈凝照例坐在了後排,卓偉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