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宴的邀請函李騏直接吩咐下人下次不必在往這呈遞了,本來就是違心的邀請何必要兩邊都鬧得難堪呢,還不如自己這邊大方一點先擺出客氣的姿態來,這樣子也會變相的告訴他們我不會對你們下手。
李騏向來敬重那些從不輕敵的人,隻有這樣的人才值得他為之動動腦子,至於有一些總是上趕著來送死的人,實在是無趣又無味,一整天的刺殺平淡的就跟喝了一杯白開水一樣,至於那輕蔑地眼神和譏諷的話,李騏覺得自己從來都不會在乎。
不得不說李騏更適合在商場上沉浮,那些宮心計還有為人處世之道都有他自己的特色,從最初的引而不發到中途的銷聲匿跡再到現在的大放異彩這都是有李騏他自己的心思的。
有道士曾經攔著他非要給他算上一卦,不過當時李騏哪裏沒有鬼神信仰,更不相信有命運的說法,所以派手下把那個穿著灰撲撲道袍的道士請到一旁就離開了,隻留下那個道士在那裏搖頭晃腦的歎氣。
李騏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之後,那個道士已經不知是從哪搬來的一個小木桌和一個小板凳,那身灰撲撲的道袍不知是經曆了什麼,上麵已經沾上了星星點點的紅印,看起來就像是…下了一場紅雨。
“老道一早就說過了凡是李家家主都有血光之災,哪怕沒有血光之災也會有愛人別離之苦、親友決裂之時,也就隻有你和你爹敢這麼瀟灑的離開,不過…哎,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道士那身衣服逐漸變得破碎,剛剛還算得上是一件完整的道袍,可自從出現那紅印之後,像是棉質的道袍開始裂開一個個口子,好好的一件道袍就生生變成了幾塊破布。
好在道士也不在那唉聲歎氣,隻是默默地把變成幾塊破布的道袍脫下來塞進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小背簍裏,雖然脫了那件道袍,但是那老道士身上卻還穿著一件一模一樣的袍子。
寂靜又蜿蜒的小路上隻有老道士一個人偶爾在那兒的幾聲歎氣,明明樹林裏遍布枯枝落葉,可是那道士快速的走過去而腳下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甚至那些向外伸展的枝丫都沒能碰觸到他的道袍。
在老道士的身後不知是從哪裏落下來的一隻渾身發烏的鳥,撲棱著翅膀撲進了自從道士離開之後就彌漫起迷霧的樹林,卻始終再沒見它飛上藍天。
沒過多久道士又嘴裏嘟嘟囔囔的去而複返,那層已經彌漫的很厚的薄霧就像有感知似的猛地撤了不少,原本陰暗的雲卻因為老道士的突然出現愣生生散開了不少,微薄的太陽光也能透過樹葉的縫隙,形成了一個個小的光圈。
“真是不知道你們這群蠢物究竟是怎麼活到今天的,老朽說給你鋪算一卦你不聽,可是下一秒就有你的生命鳥直奔著死亡迷霧就去了,你要是真想死早說啊!害的我剛才白白用我的一身道袍換了你一生的平安!”
道士這一次走在樹林間的時候步伐更快了,那些枯枝落葉被他踩在腳下竟也發出別有一番滋味的節奏,手上還托著一個比他手掌還要長出一兩個手指關節的烏色鳥,時不時地還要停頓一下回過頭去看著叢林深處。
那樹林裏的霧像是真的知曉道士的心思似的,好不容易聚攏一些的霧在道士回頭的那一瞬間又慌慌張張的散了大半,直到被這麼戲弄了幾次之後它也知曉了道士的意思,幹脆選擇消失掉了。
道士看見自己的目的終於達成了,也不在這兒耽誤著,順了兩把鳥毛就又開始匆匆趕路,畢竟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縱使是他在森林裏等到天黑的那一刻,估計都要沒命的,更何況是這麼一隻脆弱的笨鳥了。
這老道士的話真的是又詭異又有趣,明明就是一個麵相普通的老頭,但是那些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並不會讓你覺得他瘋瘋癲癲的,而他的那些奇怪的舉止仿佛一安在他的身上就全都很理所應當了。
不知這道士是何人,也不知這老道士攔住自己究竟是為了何事,但看到他神神叨叨的樣子卻不像是作假的,躲在森林外的某個小灌木叢中的李騏不自覺的轉動手指上的扳指,心裏好像也在盤算著什麼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