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宇勳走出念念不忘時還對自己今天的行為很驚異,他竟然一直在被那個小經理耍得團團轉,而他,竟然願意由著她帶著他團團轉!
太匪夷所思了!
就連讀博時,他的導師如果不是因為與學業有關而讓他幹嘛幹嘛,他都沒試過就這樣聽話!
可是……邵宇勳麵無表情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內心,竟然沒有討厭和排斥。
不由得伸手撫上自己胸口位置,邵宇勳想,下次再去試試。
如果他走的時候有回頭,他會看見那小經理脫下口罩的樣子,比戴著口罩的時候還要甜很多很多倍。
當邵宇勳再次特意路過那家念念不忘,望進去,沒有見到小經理,邵宇勳果斷的轉頭就走,忘卻了念念不忘是賣飲品甜品,而不是觀賞美女的……
第三次邵宇勳特地路過,一個女孩子看見他,笑眯眯的招手打招呼:“嗨,宇勳哥!”
邵宇勳頓了腳步,定定的看著麵前笑眼彎彎的女孩。
文寧?
是不是文寧他不確定,卻確定是那個小經理。
文寧蹦跳著到他麵前,笑眼彎的更細:“宇勳哥,找我?還是來喝奶精兌白開水?”
邵宇勳挫敗的看了她一眼,平板無波的聲音有了起伏:“怎麼是你啊文寧?”
文寧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笑眼:“什麼?你竟然不知道是我?”
邵宇勳也瞪她:“我為什麼一定會知道?”
文寧受傷的捧心狀,笑眼裏水光若隱若現:“宇勳哥,不是你的話我敢弄奶精兌白開水?我不怕被路言哥給辭職也還怕被客人投訴呢!還有呢宇勳哥,你竟然認不出我?認不出?”
邵宇勳語塞。
文寧留學三年,見他次數僅僅是兩次,留學歸來的接風宴,他們是見麵了,可是那時邵宇勳心裏掛念著一個內髒完全反過來的“鏡子人”的肝移植手術,沒仔細看她,也沒怎麼留意他們聊天內容,也就根本不知道其實文寧投奔了念念不忘。
文寧是他們這群裏頭最小的,比文修小了整整七歲,一群哥哥們都把她寵得寶貝得不得了,哪裏受過被人忽視的冷遇?
眼見那笑眼裏的水汽聚成了淚光,邵宇勳不知怎的,心一軟,衝口而出:“好嗎別難過,要我怎麼賠罪?”
輪到文寧愣了很久。
這是邵宇勳嗎?
記憶中的邵宇勳,從來都是麵無表情,聲音無波,從不會去怎麼理睬她的啊,從不像別的哥哥一樣,哄著她,寵著她,遷就著她。
連句“吃飯了嗎”那麼簡單又俗氣又常用的句子她都沒聽過。
宇靖哥哥說過,是因為小時候被他給拖累了,宇勳哥才會變成麵癱樣子的,說這些的時候,宇靖哥總是一副愧疚又難過得樣子。
可是,可是!
宇勳哥好像從來都不介意!
文寧還一度以為,邵宇勳也就是那樣了。
在念念不忘裏,她敢那樣的給邵宇勳端奶精兌白開水,仗著的不過是邵宇勳不會為難她而已。她可從沒想過,邵宇勳會這樣對她說話,他說,別難過,還說,要他怎麼賠罪。
邵宇勳看文寧發呆,再次出聲提醒:“文寧,怎麼賠罪?”
文寧回過神,歡呼雀躍的挽著邵宇勳的手臂,另一手振臂高呼:“絨毛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