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是不是已經確定了?”陳恩一直壓製著自己的焦慮,她起初得知管家的彙報時,手忙腳亂,幸好母親提醒了她,鎮住了場子,不然,她早已飛回來扇了女兒。
“媽。”周琳娜抓著奶奶的手,“奶奶,爸,我們兩個都在你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你們最了解我們了,如果不是因為小時候聽爺爺親口講出來,我也不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修修一直對我很好,……。”
“住嘴!他是你叔!”陳恩宛如沉寂百年的火山,瞬間爆發之際摧毀了世間安寧,“就算他不是你親叔叔,他也是你叔!”
“媽!”母親的憤怒早在周琳娜的意料之中。
陳恩站起來,指著周琳娜,突然,劍鋒轉向,直指周修,“周修!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有違常倫的事情!畜生!我們周家養了你這麼多年!你他媽竟然是個畜生!畜生!”
“媽!”周琳娜想要起身,卻被奶奶牢牢抓住,無法掙脫。
“閉嘴!我真是白養你了!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你是不是想要氣死我才甘願!”陳恩放開往日的枷鎖,拚盡全力譴責這兩個大逆不道的畜生。
安雲玉仍由兒媳咒罵,周易也不加阻攔,寧靜祥和的周家變成了人間煉獄。
周琳娜和母親爭辯,陳恩罵的更凶,要不是安雲玉死死拽住周琳娜的手,兩母女早已打起來,周修卻隻知道掉眼淚。
震耳欲聾的戰爭在安雲玉的苛責下停止,正反雙方忍著怒火回到沙發上。
“琳娜,修。”安雲玉麵容憔悴,顯然是被他們的事情氣的,兒子周易兒媳陳恩紛紛放下心中憤怒關心問候,看著方才還歇斯底裏咆哮的陳恩此刻以孝順的兒媳姿態蹲在膝蓋前,安雲玉很是欣慰,騰出一隻手抓著陳恩,眼睛裏滿是母愛,“小恩啊,我家有你這個兒媳婦,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媽,這裏的事情交給我,我先送你上去休息。”陳恩滿含淚水的眼睛掃過周琳娜時不再憤怒。
安雲玉拍拍陳恩的手,“你還記得當初你和小易怎麼在一起的嗎?”
“媽,我怎麼會不記得呢。”陳恩將薑湯端到她麵前,親手喂她進食。
安雲玉擺擺手,“想當年啊,整個周家的人都竭力反對,小易的父親都要將他逐出家門了,嗬嗬,我記得那晚下著雨,打著雷,小易拉著你的手衝出家門,一起跪在那,對,就跪在那,一起磕頭,……。”
說到傷心處,陳恩和安雲玉都樓下了大顆大顆的淚珠,陳恩擦去母親臉上的淚水,“現在,我老了,這麼多年來,家裏也一直是你在打理,我已經很久沒有過問家事了,但是,今晚,你得允許我做一回主,行嗎?我的好兒媳。”
“媽,你說。”陳恩雙膝跪地,左手抱著母親的膝蓋,右手抓著老公的手臂,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回憶當年的痛苦和幸福。
安雲玉拍拍陳恩的手背,“起來,媽離死還遠著呢。”
“媽,這個家裏什麼時候沒聽過你的,你和爸都是我們家裏的頂梁柱,你可不能提那個字。”周易扶起妻子,挽著母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