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館通行證同樣是學生證,進入武館後,江星腦袋一縮,想要上去二樓,卻聽見一聲叱喝:“江星,滾過來。”
“咦,劉哥也在,怎麼今天不在家練,跑來武館啊。”江星提著布袋,大大咧咧走過去,在別人看來,好像跟劉雲很熟似的。
劉雲嘴裏叼著一支香煙,像劉雲這種富貴人家,命數已斷,便會在家裏建造一個私人訓練場,一般都會雇傭軍官充當私人教練,如果不出意外,劉雲文化考核通過,基本就保送特等軍校了。
進入軍校,混個兩三年,加入宇宙護衛隊,那不僅是江星的夢想,也是那些未曾覺醒命數所有人的夢想。
江星笑嘻嘻走到劉雲麵前,哪知劉雲一腳踹在江星小腹上,剛被陳江揍了一頓,現在又攤上劉雲,江星憋著一股氣,笑哈哈的站了起來,“劉哥這腳力,不用說,進宇宙護衛隊那是妥妥的。”
武館一樓都是一些遊手好閑的混混,見到劉雲欺負江星,不少人抱著戲謔心態湊了上來,劉雲算是他們這幫人老大,大夥都知道今天劉雲心情不好,於是便拿江星來泄氣。
“江星,你這拍馬屁的功力最近日益見長啊。”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難民就是要有這種覺悟。”
“那張誌雲要是有你一半的覺悟,怕也不會想不開了。”
提到張誌雲,江星內心悲痛,他,張誌雲,芳婷三人從小長到大,剛升學入右江高校,頂著難民身份,他們三人沒少被欺負,但張誌雲卻時刻護著他們二人,後來,張誌雲就成了這幫紈絝的重點打擊對象,而江星則擔心殃及池魚,及時和張誌雲撇清關係,甘願充當馬前卒的身份。
張誌雲孤身一人怎麼可能鬥得過這幫土老虎,最終隻得投江自盡,連屍體都未找到。
心底那一分尊嚴早已被踐踏無數遍,這些年的經曆讓江星已感絕望,他真怕自己有朝一日會走上張誌雲的後路。
而此時,劉雲掐滅手頭香煙,跳在了江星身上,江星被劉雲壓在身上,遭到一頓狂轟亂揍,然而江星卻依舊展露笑顏,就差沒說‘打得好’了。
劉雲泄氣後,江星在一陣譏諷嘲笑中走上二樓。
一晚訓練,最重要的‘基礎力量法’完全沒有聽進去,直到訓練結束後,江星才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怡安區。
月光下,一位少女穿著單薄的白襯衫,梳著馬尾,眼眸輕顫,她走上前來慘扶著江星的身體,“你沒事吧。”
江星甩開芳婷的雙手,“不用你管。”
凝視著月光下自己的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長很長,仿佛看見了自己這一生的路程,他這一輩子也無法追逐黎明的曙光,隻有在陰暗環境下度過餘生,地麵上的兩道影子漸漸拉開距離,芳婷身體怔在原地,江星忽然轉過身笑著說道:“要不你伺候我一晚上吧。”
芳婷麵色由震驚轉為憤怒,她沒有說話,一陣微風從江星身旁吹過,江星佝僂著身子,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夜深人靜,江星有一次來到河邊,他抱住自己膝蓋,聲音嚶嚀,直至最後,聲音逐漸微弱,變成了無聲哭泣,夜間冷風凜冽,而江星隻感覺內心冰涼。
忽然間,天穹中閃爍著星辰微光,隨後如同隕落的流星,星光注入江星體內,還在抽泣的江星身體忽然僵住,小腹有氣流產生,身體每一條脈絡在那股力量下開始變得生機勃勃,臉上還掛著淚痕的少年,這一刻已經忘記了前一刻的黑暗經曆。
很快,那束星辰微光消失在江星眼裏,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父親也並未在受限年齡範圍內覺醒命數,而是在自己即將出生的時刻。
星源的力量無比清晰,他不相信…如此短暫的時間,自己就成為了偉大的命魂師,悄聲無息,沒有驚天動地,平靜到連自己都難以想象。
站在河邊吹著冷風,隨後江星眼底綻放炙熱的光芒,他感覺到,他四周空氣之中,一縷縷星源力量無處不在,定睛看去,那一縷縷的星源之中,由數千萬微型顆粒組成。
他在河邊跳躍,手舞足蹈,當一個人被一幫紈絝欺負了兩年,第一反應是什麼。
複仇…
當自己父親覺醒了命數,便拋妻棄子,繼而去擁抱榮華富貴,那自己得到力量後又該做什麼?
揪他出來,給他打到跪在自己母親墳前,讓他為自己曾經所作所為而懺悔。
一抹寒光由眼底綻放,輕輕一掌推出,星源如衝破囚牢的猛獸,將河水擊得高高蕩起,就像一枚炮彈衝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