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他,很久了——自從那一年的夏季,這個名叫冷媃的女孩,在她這樣正是繁華的年紀裏,莫名其妙地喜歡上了一個和自己毫無相關的人。
她和他,雖然同班,卻接觸不多。
直到在那某一天,她莫名其妙的喜歡上那人,那個叫做簡溯的男孩子。
簡簡單單,撲朔迷離的撲克臉似的麵癱少年。
這個人……
是讓她喜歡了好久好久的人,(隻是暗戀多年)
可是自從某一天開始,女孩看他的次數少了,表情平淡了,沒人知道,不是不愛了,而是覺得自己已經無法繼續這樣單方麵的喜歡,背地裏的喜歡了,她想著,也許這樣子下去,她什麼都做不成。
既然喜歡他,放開他,別纏著他,別給他添加多餘的沉重。
於是慢慢的,她懂得了掩藏,不再說那些喜歡他的話,不提以前所經曆的那些甜滋滋的小生活。
然而隻是看著他,臉上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固執。
她想開了。
畢竟在這個時候的冷媃已經知道,她傷不起這樣的一段感情,不管是他還是她自己,麵對這樣的感情,隻會覺得累。
隻是有些時候,她覺得隻要她自己喜歡他,即使是背地裏一直一直的喜歡也差不多了,也該滿足了。
對她這樣藏不住感情的人而言,努力學著藏著掖著,也許真的比他知道了好的多。
可是現實很沉重,總會再後來發現,原來,僅僅隻有她喜歡他,她還是會難過,會痛。
即使她一直明白,在真正的愛情麵前,不要求擁有。
她所崇尚的,可不就是那句:愛情,它不是占有麽!
但是有誰想過,痛苦之後,難過之後,是不是會學會了堅強。
她是學會了,可是她這種堅強,讓她身邊疼她的人,覺得心疼。
她努力讓別人以為她已經移情別戀,為了不給他帶來太多不便,以為這樣他會輕鬆,但是錯了,做的再怎麼好,她也抵不住他那漠然的一個無色無味的眸光。
這些事,她隻是嫁禍江東,拎起沉重的偽裝,掩蓋住所有不希望他們看到的一切真相,偽裝,為了自己有更好的笑容,即使難受也要笑得開心,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她沉重的偽裝罷了。
笑容,也變得不實際。
冷媃對他,是給他更多的空間,給他更多的自由和來自自己對他的那種不需要理由的溫和的關心,所以她選擇喜歡他那麼久之後,放開那句喜歡,讓他一個人去找更好的人。
————冷媃是個脾氣不怎麼好的人,但是麵對他,或許因為喜歡他,所以冷媃總是在不知所措的時候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然後傻兮兮的大笑著掩飾自己的尷尬,陪著笑容,笑著說話。
單獨的時候,雖然也是常常因為他的一個眼神一句沒心沒肺話挖苦而情緒失控,卻還是勉強過自己,一定要冷靜,笑著看待所有的一切,不管是關於他,還是他身邊的人,她選擇笑著麵對。
——
冷媃喜歡他很久了,雖然冷媃也總會想要放棄,可是總在不經意的時候,放棄了這種純想法的念頭。
以為放鬆了就可以快樂了,可哪裏知道,這個世界多麼的不公不正!
事發突然,冷媃莫名其妙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冷媃腦袋似乎已經掛機,響著“嘟嘟嘟”的聲音,盤旋環繞,久久不散。
傻楞在原地,看著那個從山坡上失足摔落女孩子,看著那木渣刺進肉體裏……
身上的血液並沒有很快的流出來,而是靜了一會,就像是緩衝一樣,才慢慢悠悠,像是慢鏡頭似的,緩緩流淌,嫣紅,合著木渣子,讓人不忍再看。
後腦撞擊在遭受砍伐的尖銳樹腳,露出那深地可以用以目視的傷口,鮮紅的血流淌不停。
木渣子的刺入造成的小小傷口,因為傷口多了,流著大量的血,怎麼也止不住,緊閉的雙目死皺著的眉頭,像是在說:看啊,我流血了!
她輕輕鬆鬆的飄蕩在空中看著這事情,就好像看一場電影。
隻是看著這樣的景象,心裏就隻剩下痛苦,以及不甘心!
她雙目欲裂,腦袋裏所有存在的東西,已然混沌一樣,迷迷糊糊,攪拌著攪拌著,卻濕了她的眼眶。
茫然無緒的想著他是不是終於可以看不到她了,是不是終於可以忘記一切了。
冷媃顯得有些悲涼,卻怎麼也感覺不到痛苦,她已經死了——又怎麼會痛呢?
自認為自己很小心,卻還是失了足,眼下死於非命。
冷媃離開了,結束的她是十七歲的生命!
冷媃離開了,她死於爬山的意外!
是不是不該爬山?
她不知道。
——————冷媃不敢相信那是自己最後的慘樣,她這樣的人也曾經夢幻過的無數種死去方法,現在真的離世了,竟然那麼讓她覺得頭痛,心裏難受的無法呼吸。
她才剛剛決定要把他放棄,自己卻不慎死亡,這算什麼?
連老天都不願意眷顧她了麽?
她曲解了很多事情的發展。
其實錯了,冷媃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就比如她本身就不屬於這裏,再比如她本來在於十七歲就得回去屬於她的地方。
她在這裏死亡不是預料之中的,但是,必然會死卻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