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1 / 3)

正在思索著膚淺不膚淺時,拿著那幅為楊燕畫的畫的我看到了橋起坡地方那幾間低矮的木板棚,心想現在的建築工人往的地方比我和我父親小時候住的瀝青要好多了。這幾間工棚讓我忽然感覺裏麵一定有一雙碗筷是屬於我的——家的感覺。好眷戀好眷戀。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出這幾間紅木棚裏麵不時的傳出一兩聲二胡骨的聲音來。提著畫我的好想就這樣走進去,進去好好的享受一下,享受一下裏麵熏黑的炊灰,還有大嫂們(在我的這個年齡,盡管這些大嫂比我大十來歲,但我總感覺到她們比我長一班輩子的一樣,意識裏習慣叫她們做大嬸)。

“這種地方生活過的孩子以後一定可以上大學,並且能誕生出我這種不淪進任何環境的硬骨頭來。”我眼裏望著那棚簷露空的地方,吟唸。

回到宿舍裏,淩新濤又給介紹了一個女孩子,覃澋賢這個很難念名字的女生;她是在加上我的QQ之後,淩新濤用我QQ時認識了伊。

“要不你現在和她聊聊吧?”淩新濤見我那樣疲倦,半試探著問。

“不了,你問她要兩張照片看看。”我很快要去跑步了,那段時間裏看得多女孩子,胃口也好不到那裏去了。

“你看看。”我從廁所裏拘好衣服走了出來時,那姑娘把照片發過來了。這女孩子戴著一幅眼鏡,眼神還可以,背景是在我畫黃飛菲背景下麵的湖邊拍的。穿著黃色的衣服,牛仔褲,額頭似乎高了一些。

“她說她有一米六八,附不附合做主持人?”

“要她試一試妝。”我揮了揮手走出宿舍門口,身後傳來淩新濤學著我發出的“豪爽”的聲音,搞笑的,心情好了一些。我隻有跑步才能夠把自己的體力累壓過精神累,才能抨發出更持久的精力。晚上還有一場全校所有係合唱團的比賽。我的個人音樂會需要合唱團,但願到時候能夠請得動某個合唱團,故必須要早到一些罷。

我知道我原來所在的院合唱團的骨幹蔣智華作為他們機械係合唱團的指揮參賽,這小子歌喉不好,但會唱,就像我國最偉大的通俗男高音劉歡先生一樣喉嚨先天並不是很好,但就是會用技巧,在每次唱歌之中總會從他們的歌聲裏找到一絲新的東西。他在他係裏是明星鼎鼎的一個。他和我在畢業時都被校院報特重報道過,不過他是因為為學校各個組織出過無限的力量勤勉的出色工作被報道,而我是“個人素質”才被報道的,因為我由此至終好像真的沒有為集體做過什麼事。

蔣智華做的一切事情都很順利,歌唱比賽他從來都是得第一名,在院合唱團裏從來都是得到黃蘊蘭老師的無比複加的關愛,也得到譚竺雯老師的極大歡心;他的自身條件並不是很好,身材一米六四左右罷,人長得很是乖巧,有點痞子式的誇張,但他的誇張總是能夠得身邊人的真誠愛戴,因為你可以看到他的極其勤奮,極其地努力做出附合身邊人審美觀的事情來。但我卻是不能的,我經常自暴自棄,做了,但很多時候並不是很完美。

“你開個人男高音,有沒有誰指導過你?”我記得我上一個星期在大禮堂裏自己試音唱《草原上的太陽永不落》時把整個氣都壓在丹田時那誇張的身型時蔣智華問,身邊還有一個和我很熟的合唱團成員(不記得名字了)。

“北京有個老師說我個很好的料子。”既然他那樣在乎別人的指導,我就胡諂一個。

“但你的男高音很困難,隻是有時候能夠發揮出來。”我不知道他是說實話還是因為不爽。因為他剛才也試了一下這首歌,但根本不能把它弄下,畢竟他是純通俗的一個歌手罷,而我雖然技巧並不熟,但天賦還是有在那兒的。不過進過音樂學院還是比較好的,我大哥在南寧讀書時在音樂學院裏做過旁聽生,他學會了哼鳴,我以前如果一直堅持用他的方法練著,用哼鳴的唱法來唱,再結合大學裏老師教會的運氣,或許就不用走那麼多彎路,就不用因為開了那場音樂會之後肺就累壞了。

我跑在校院道外麵,隻要想著有些沮喪的事情,我就會越跑越快,畢竟好像好像一天之內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好好地去喝一杯,好好地和月肖肖聚一聚,然後再一次邁步挺進,我這個工作狂,如果一天不拚命,就一天不快樂的。

晚上,我把頭發梳了下來,穿著一條背帶褲黑褲,把胡子刮了,像極了十七八歲的小少年,悄然地走出門去。我感覺到唯一浪漫的事情就是這樣一個人走著,或者跟一個熟悉到不用理會她感受的女孩子走在一起,但後麵的那種機會從來未有。

在大禮堂的大門口處不意見到黃飛菲那個我油畫的第一模特。

隻要我把頭發放下來,一旦外貌顯得年輕,心態也年輕了一些,動作也是充滿著童趣哩。平時我走路都是操著正步的,但一旦把頭發放下來,我走路時就絕對是手插在褲袋裏,聳著肩低著頭,絕對是那些嘻哈人士的最佳姿勢,就像那些極自我中心的愛理不理人的姿勢。我盡管是非常傳統而保守的小夥子,但我是在傳統中滲出前衛的人。

“疏”,當我走近大門口時正想和這個穿著高跟鞋而顯得比我還高的飛菲打個交道時,一個飛蛾從眼前飛過,童心未泯的我一把手伸出去就捉住了它,嘴角露出的全是孩童的那種天真爛漫,也恰好被她見到了。當時化著妝的她真漂亮啊,穿著那高貴的禮儀大紅服裝,那是旗禮袍,大腿上的開逢也並不是很好,但我可以把她那潔白的大腿想得是如此美好。那刻我帶著孩子那種幹淨而戲謔的眼神經意和不經意之和她打了個招呼。她當時是點了點頭,似乎眼裏還裝著有點不認識我的意味。但我覺得當我在上大禮堂上樓梯門坎時,她應該同身邊的幾個女禮儀說了一句“這就是張顧議,就是開要開個人男高音的那個師哥。”

現在我在回憶著寫這些文字時,感覺到當時這樣花裏花哨地和她打招呼是不對的,畢竟這樣太不莊重。每一個女孩子去當禮儀小姐在門口接待每一個來賓,她們雖然知道自己是因為美麗而被選來做禮儀的,但她們內心裏還是覺得自己像外花瓶一樣被大家觀看著,她們都是非常希望別人對她們的行為尊重的,特別是黃飛菲這個曾經做我油畫模特的女生,她應該早已經把我當作大哥式的莊重人物來看待,這樣犧牲了自己的相貌來讓我畫了這麼久,而再次見麵時這個師哥卻是這樣對自己冷漠,好像不把自己全不當一回事一樣,她這個在家裏嬌貴的公主心裏可怎麼受得了。張愛玲的那句語錄這樣寫的“女人都是公主,但愛上一個人,不管她出身如何光鮮明照,但都是低的。”我不是說她上誰和誰,但我現在回想,飛菲還是對自己不自信的,不管那一個女人對自己外貌都不太自信。因為上次飛菲在藝術中心裏穿過衣服讓我看過,不是很好,她那次應該有點介意了,現在穿這件旗,這樣鮮目照人了,但我卻還是這樣得過且過。讓女人感覺不到自信的男人是可恥的,我恰好是那樣的人。看來我得低一些才行。

上了階梯,還見到了建築051班的李淼,怎麼今晚見到的全都是土建係的學生,飛菲是土木大一的,李淼是建築大一的;再認真看了一下,那些禮儀小姐都是土建的,這才知道這次全校各係合唱團大賽是由土建係來承辦的,平時很少見有那個係來承辦校集體活動的,這次竟然有個係來代替校團委來辦事了,似乎還是頭一遭。看來土建的實力還真的是不菲,但它們不會抽出錢來為我一個辦個人音樂會的,所以現在我也不是很想實拍土建係的馬屁了,我憑個人色彩還想扁(貶)他們一下哩,土建著實喜歡風頭的,總愛總老大哥風頭,嗬嗬。

我也是許久沒有來看過這樣的演出了,但還是潛意識地把自己當作演員一樣走向了舞台的前左下角那兒坐著。每次坐在那兒,都有種夢幻的感覺,畢竟舞台的風光及下台的陰暗形成的對比及整個大會堂的人聲攘抑,讓你有種如閉著眼睛感受燈光的那種迷幻,這就是為何有些人一輩子雖然感覺舞台虛假、嚐盡人間冷暖,但還是依舊喜歡舞台;因為那種感覺就像喝酒一樣,雖然痛苦,但它可以讓你忘掉現實世界的平淡和平凡,你在上麵擺舞動著各種姿勢,那燈光不斷的照耀,下麵的喝彩,會讓人有種流淚的悲徹,好像下麵所有的人都能夠理解你心中的崇高追求一樣;但知不知道,理不理解,誰人知道,這些演員們還是要靠看那些影評等來了解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但藝評人都是片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