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深知王氏這是想自己查出真凶,收拾好了藥箱,也將錢袋收下,點頭道:“那把這藥水留下。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王氏點了點頭。
見張大夫走了出去,王氏攥緊了拳頭,平日裏她的吃食都是小廚房做的,那些廚子基本上都是自己從王家帶過來的自己人,不可能那麼輕易被人收買。這是這小廚房平日裏除了廚子、劉媽媽和幾個心腹丫鬟,也沒人進得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幾日盯著小廚房,務必給我把那個人抓出來。”
“是。”
於是接連幾日,劉媽媽便留意著小廚房,甚至還派了幾個心腹丫鬟在小廚房裏輪流盯著,可就是不見異常。可是每次將吃食端上來,王氏拿藥水去測,依舊能測出毒素來。
王氏一拍桌子,怒道:“難道就找不出來了麼?!”
劉媽媽忙走過來,道:“夫人您息怒。”然後貼近王氏的耳邊,小聲說道:“夫人,這幾日雖然沒查出人來,卻發現了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
“小廚房裏的那些廚子,還有那些在廚房幫忙的丫鬟們,接二連三都病倒了,還有一個前兒個死了。張大夫來診治,跟夫人是一模一樣的病。”
王氏聽了,心裏一顫。
這小廚房做出來的吃食都是供她一個人吃的,而院裏的下人都是吃大廚房送來的份例。按說她的吃食,是沒有人敢動的,因為王氏對這個從小便很是敏感,若是誰動了她的食物,她可以立刻感覺出來。
王氏的目光幽幽地望向窗外,卻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個人——好像在哪見過——”
劉媽媽順著王氏的目光望出去,突然一驚,詫異道:“那不是……趙姨娘的貼身丫鬟春桃嗎?”
王氏心裏一顫,問道:“她怎麼會在這兒?”
此刻的春桃正在院子裏掃雪,看起來像是去錦院的下人。
劉媽媽忽然想起什麼,道:“前些日子,二夫人見夫人搬到了去錦院,便主動提出要給夫人添幾個人手……這春桃大概就是那個時候進來的……”
王氏感覺渾身冰涼,咬著牙道:“給我盯著她。”
劉媽媽隨即買通了和春桃同房住的幾個丫鬟輪流盯著她,盯了一天,卻依舊沒什麼效果。
這天劉媽媽帶著王氏出了屋子,想著出來透透氣,王氏突然就想著看一看那春桃,劉媽媽便帶她到了後院。
王氏被劉媽媽扶著,站在一條大柱子後邊,看著春桃瘦小的身子舉著一把斧頭,吃力地在砍著跟前的木頭。
“也是難為這孩子了。”王氏想著,春桃本是跟著趙姨娘的一等丫鬟,如今卻因為趙姨娘死了,分配到其他院子來砍柴,也是挺可憐的。說完,轉過身子便要回屋,突然想起什麼,目光重新落在了春桃的身上。
“她砍的……可是小廚房要用的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