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猛然抬身,不知來的這些是什麼人,會不會是聶平手下的人?慌的又要彎下身子,想把淳子楚拖一邊藏起來。
“主子,屬下來遲,求主子恕罪。”胡令恒一身侍衛服裝,帶著一小隊人馬,翻身下馬,單膝跪地。
子衿放下心來。這下好了,淳子楚的命總算是有救了。
“胡令恒,快點,把楚相抱到馬背上去,他受傷了。”子衿心中長長鬆了口氣,真是太好了。
“是。”胡令恒不再多說廢話,起來把淳子楚朝馬上一抱,橫放在馬背上,然後為難的看了子衿一眼:“主子,那你……”
子衿身穿男子衣飾,自然是不太方便與人共乘一騎,但是他們出來的急,又沒有帶馬車,是以就為了難。
剛才他們經過那家客棧時,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十幾個人的屍體,地上大片的血跡,無一不再昭示著搏鬥場麵之激烈。
一想到接到的密令,皇上一人一騎,朝城西方向而來,剛才他嚇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好在一一檢查過那些屍體,並沒有皇上,這才放下心來。
子衿雙目流轉,自然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都這時候了,還管什麼 男女有別?很幹脆的指著他身邊的一個侍衛說道:“我騎你的馬。”
“是。”那名侍衛自然明白她是什麼意思,慌忙牽著馬來到她身邊,就要請她上馬。
淳子楚卻輕輕呻-吟了一聲,趴在馬背上讓他幽幽醒了過來,卻隻覺得頭暈眼花:“丫頭,過來,你和我騎一匹馬。”
“啊?”子衿一頭黑線,他不是暈過去了麼?
“快點,否則,就讓我死在外麵好了。”淳子楚咬牙道,讓她和別的男人共乘一騎,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好。
哼,從此以後,除了他,任何男人都不能再靠近丫頭半步以內。他不放心。
“你……”子衿無奈,顧不得別的侍衛那眼眸中玩味的表情,走到胡令恒跟前。淳子楚掙紮著從馬背上下來,彎下腰,把子衿抱起,放在馬背上。平時這個動作,他根本就不費什麼力氣,今天卻是額頭上的汗珠子朝下滾。
更多的卻是因為牽扯到了傷口,疼的。
“你這又是何苦來著。”子衿無語,他都傷成了這個樣子,還在乎這些虛的幹什麼?
“因為你是我即將過門的妻子。”淳子楚咧嘴一笑,腳踩著馬蹬子,想要翻身上馬。不料卻踉蹌了一下,那條腿受傷了,根本沒有力氣支撐著身體的重量。
“楚相小心。”胡令恒一驚,伸手就要扶著他。卻見他搖搖頭,臉上滿是堅持。無奈,隻得退後一步,心懷敬佩,默默的看著他重新把腳伸進馬蹬子。
淳子楚咬牙,猛用力,腿上的傷口被震開,裹著他腿的布上,立即就氤氳出一大團紅色血色來。
“師父……”子衿心中酸楚,想要出言製止,然還是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出來。她無法把話說出來。這對他來說,似乎是一種儀式,或者也可以說是一種宣告,宣告從今天開始,他對她的擁有權。
作為一個丈夫,自然要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妻子才行。他還活著,隻要有一口氣在,他就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卻陪伴嗬護自己的女人。
終於跨上了馬,把子衿摟在懷中。一抖韁繩,雙腿夾緊馬肚子,馬兒就箭一般朝皇宮的方向奔去。
胡令恒一揮手,示意其他侍衛跟在他們後麵,護送他們回宮。自己這才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匹渾身雪白的馬兒在悠閑的吃著草。
咦?這不是那匹“白鳳”嗎?白鳳是季大人費了好大心血才訓練出來的良駒,性子是最溫馴的。記得季大人把白鳳送進 宮時,說是可以讓皇上閑著時,想出宮時可以騎著玩兒。
卻是想不到皇上居然是騎著白鳳來救楚相。而楚相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寧願騎著自己的馬,也不願意皇上碰白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