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還請你下旨,一旦發現柳妃娘娘蹤跡,隱匿不報者,滅九族!”聶平冷冷說道。
“什麼?滅九族?這也太狠了吧?”柳子純倒抽一口冷氣:“請問聶大人,公主在大陳可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
聶平冷冷一笑:“沒有。”
“那既然沒有,大人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說不定公主隻是在宮中悶了,出去走走?再說了,連上國都找不到公主,以我大月這區區人馬,又豈能比上國更快就找到公主?”柳子純再軟弱無能,可也是個一國之君,被聶平這麼逼迫著,忍不住駁了回去。
聶平眸子裏冷意乍現:“皇上這是不想幫主上找回柳妃娘娘了?還是娘娘已經回到大月,讓皇上給藏起來了?”
他這話,說的就是大不敬了。一直隨伺在側的大臣們,頓時“嗡”的一聲,低聲議論起來。
大月對陳國俯首稱臣,年年上貢,可是往年陳國使臣,說話還是比較客氣的。而現在,聶平不過是個五品侍衛,對柳子純如此輕慢,而且說話咄咄逼人,讓那些大臣們自覺受到了侮辱,個個臉紅脖子粗。
“你——”柳子純氣的臉漲的通紅,拳頭在袖子裏握了又握,正想吩咐人把他趕出去時,隻聽總管太監吳太喜一聲尖喝:“太後娘娘駕到——”
隨即,就見蕭氏昂著頭,昂首挺胸走了進來。
這段時日,蕭氏在後宮裏過的很舒心。柳子純至孝,又想著母子分散這麼多年,太後在陳國吃了不少苦頭,是以越發的孝順,對於太後那是言聽計從,不想讓她有一點不舒心。
蕭氏原本生的就不錯,加上這段時間細心調理,倒是比在陳國時,更年輕了十歲不止。此時,她搭著一個嬤嬤的手,雍容華貴的走了進來。
看見聶平,蕭氏微微一怔,依然昂首走到位子前坐下。
“母後,您怎麼來了?上幾天不是睡的不好,怎麼不好好歇著?”柳子純笑著迎了過去。
“臣參見太後!”那些大臣們慌忙行禮道。
“聶平參見太後。”聶平上前,躬身道。
“都起來吧。”蕭氏淡淡一笑,雲淡風輕般:“不知使者遠道而來,有事貴幹?”
“是這樣的,上國說柳妃失蹤,派來使臣,讓大月協助尋找柳妃。”柳子純雙目炯炯,看著太後。
“柳妃?”蕭氏皺眉,一臉不解道:“柳妃失蹤,幹大月何事?”
聶平上前解釋道:“太後,您老人家可能不知道,柳妃就是大月的公主,子衿公主。”
“子衿?”蕭氏一臉驚訝,隨即道:“聶大人,您可是查清楚了?子衿那丫頭,當年不是早就沒了麼?怎麼會活著,又成了上國的柳妃娘娘?”
蕭氏此言一出,眾人臉色均是一變。
太後這話的意思是,子衿公主早就已經死了,那麼現在這位柳妃娘娘又會是是誰?難不成是冒名頂替的?
聶平臉色變了變,說道:“太後娘娘,主上下旨,讓聶平協助大月捉拿私逃出宮的柳妃,特別交代這柳妃娘娘乃是大月的子衿公主。難不成她根本就不是大月公主,而是其他人冒名頂替?”
蕭氏站起身,一臉沉痛,既不點頭,也不搖頭,隻是長長歎了口氣道:“當年情勢混亂,別的哀家不知道,皇貴妃和哀家極其親厚,是以她的事情哀家也知道的比別人多一些。皇貴妃當年被主上看中,她答應了主上的要求,隻是要把子衿那丫頭放出宮去。後來哀家就再也沒看到子衿,聽說她出了宮後,就凍餓而死。畢竟她當時隻有五歲啊……唉,這說起來,哀家這心裏……也不好受……”
蕭氏一邊說,一邊掏出帕子,輕輕拭淚。
“啊?皇貴妃是先帝的貴妃,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真真是辱沒我大月的臉麵!”朝臣中一個容長臉兒麵皮白淨的大臣率先說道。
“國舅爺說的是。先帝當年要不是被她迷惑,大月也不至於……”另外一個大臣一臉沉痛道。
他們兩個,一個是大月的國舅,也就是蕭氏的哥哥,蕭臨浦。另外一個則是大月宰相,呂守信。
“國舅,這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說這些了。畢竟她也受了不少委屈,最後沒落個好下場。”蕭氏一臉沉痛道。
“太後,您就是太過宅心仁厚了,什麼事情都不計較,當年先帝要是有能聽得進去您的勸告,咱大月也不至於如此。”蕭臨浦痛心疾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