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手指一涼,碰到一個光滑的東西。子衿想都沒想,順手操起那個東西,對著淳於烈的腦袋就狠狠扣了下去。
一聲悶響,她抓在手裏的碟子,在淳於烈的額角開了一朵血花。鮮血順著他的額頭朝下流去,讓他看起來如魔鬼般猙獰。
“你敢砸孤?好,很好!”淳於烈抬頭,並不伸手抹去額上血跡,而是一低頭,含住她的唇瓣,狠狠的輾轉!
她的唇瓣本就被咬的鮮血淋漓,被他這麼一來,嬌嫩的唇部鮮血猛的湧了出來,全被他吞入腹中。臨了,還意猶未盡的在她的唇角舔了舔。
此刻,他的唇上染上她的血跡,加上他自己的血跡,讓他那妖孽般的臉上,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狠戾,甚至還有著一種極致的妖嬈。
“放開我!”子衿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快要溺亡的人一般,心中窒息的難受,無邊無際的絕望鋪天蓋地的襲來,讓她全無招架之力。
也曾經幻想過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兩人相敬如賓,他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卻想不到,她最終還是落入了他的手中。
這種肌膚相貼的感覺,讓淳於烈一瞬間有些迷惑。她口中的香甜,身體深處散發出來的幽香,為何他這麼熟悉?
似乎他曾經做過一個漫長的夢,在夢中,有一個嬌俏的女孩,穿著一身粉紅的紗衣,衝著他揚起小臉,甜甜的笑。
那時候,他還是北狄的王爺,被父皇送入大月學習,其實是為了竊取大月的最高機密。他第一次進宮麵聖,就看到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趴在那尊貴的大月皇上的膝前,衝著他甜甜的笑。一個美的如瑤池仙子般的女子,衝著那女孩溫柔的笑。
就那一笑,讓他的生命從此以後變多了一份牽掛。說不清是因為那女孩,還是因為那天仙般的女子。
如今,那天仙般的女子已經決絕的碰壁而死,而昔日那個衝著他甜甜笑的女孩,卻對他疏遠冷漠。表麵上的順從,也無法掩飾她骨子裏的疏離。
可越是這樣,讓他越是產生一種征服的快意。他要任何想要任何反抗他的人,都匍匐在他的腳下。
子衿渾身輕顫,因為緊張羞憤,白皙的皮膚整個呈現出一種迷人的粉紅色。身子努力想要抬起,對上的卻是他那一雙滿是情-欲的黑眸。
黑眸如潭,幽深,讓她看不到底。
“嗬,這就受不了了麼?”猛然鬆口,抬頭,鄙夷的說道。
“嗬嗬……”輕笑聲讓子衿渾身的血液幾乎全湧到了腦門。此刻,她羞憤的恨不得立刻死去。
用盡全身的力氣扭動著,想要把掙脫他的鉗製。她的後背壓在桌子上,嬌嫩的肌膚被堅硬的桌子硌的生疼。
“你這個賤人!”淳於烈的眸子裏騰的升起一股火焰,她就這麼不想和他在一起麼?
無論她從前喜歡的誰,以後,她的心中隻能有他一個!
眼神陰狠的掃過她的腹部,想在他的地裏種上別人的苗子,怎麼可能?
子衿仰躺在桌子上,眼睛空洞的看著屋頂。房梁的上課,描繪著精致的圖畫。畫中的花朵似乎動了起來,在她的眼前越發迷糊。最後,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該死!”淳於烈低低咒罵一聲。見她的身上,滿是自己的印記,臉上浮起一絲狠戾的笑。
他一定會找出這個男人是誰,他一定會把那人碎屍萬段。
脫下自己的外袍,把她的身子包好。隨即,冷聲道:“來人!”
敬德慌忙走了進來,垂下了頭。剛才房中的動靜他聽的真真切切,心中實在是揪心的緊。待看清淳於烈一頭一臉的鮮血,更是嚇了一跳,慌忙跪地道:“皇上,您受傷了,奴才去宣太醫……”
“傳孤旨意,從今日開始,讓柳妃入住仁德殿,隨伺孤左右。”淳於烈似乎根本不曾聽見他的話,冷聲說道。
“啊?”敬德愣住了,這柳妃娘娘懷了別人的孩子,皇上還讓她入住仁德殿?該不是腦子壞了,或者是被驢踢了?
哦,老天,皇上傷了頭,果然是腦子壞了。
要知道,仁德殿乃是皇上的寢宮,沒有皇上宣召,後宮嬪妃根本就不能入住仁德殿。今兒個皇上他……
“怎麼,還要讓孤在說一遍?”淳於烈的臉上很平靜,然說出來的話卻冰冷陰森。
“遵旨。奴才這就去宣旨。”敬德連忙說道:“皇上,您的傷……”
“再囉嗦大總管你就不用再幹了。”淳於烈眸子一寒。
“是。”敬德不敢講話,忙忙的傳旨去了。不一會兒,進來幾個小太監,輕輕的把子衿扛起,送進寢殿。
另外幾名宮女,一聲不吭的打來熱水,輕輕替她擦拭著身子。子衿閉著眼睛,眼角有一顆豆大的淚珠,無聲無息的滾落了下去。
淳於烈冷冷的站在廳中,忽然提起一個酒壺,對著口昂首就喝了起來。一壺喝完,把酒壺順手甩在地上,又抓起一壺,接著灌了下去。
不知喝了多少壺,方才搖搖晃晃的朝寢殿走去。